“三婶,您是知道的,我们家的身份,有些特殊,人家家里,估计是不会同意。”
时溪直截了当地把话挑明。
虽然有些残忍,但的确是事实。
赵氏闻言,顿时犹如霜打的茄子,脑袋耷拉了下来。
的确,这婚配嫁娶身份,还得讲究门当户对。
他家儿子,许是没有那个福气。
罢了!
赵氏心情顿时低落了起来。
好不容易看上的儿媳妇,就没下文了。
赵氏转身回屋。
想想还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才行。
时溪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又觉得有些好笑。
到底是她娶媳妇,还是时宇娶媳妇。
时宇都还没见过人家姑娘,也不知道是否中意,她倒先伤起心来了。
若是时宇人家姑娘无意呢?
她不是白难过了?
......
赵云苓今日是偷偷跑出去。
这会儿回到家里,是从后面进去。
偷偷摸摸进入自己的院子。
然而,当她以为一切顺利时。
忽然一道悠悠的声音响起。
“苓儿,你去哪了?”
赵云苓闻言,心中一紧,她的步子猛地一顿。
她缓缓转头,正好瞧见自家母子在凉亭里坐着。
赵母眼神盯着她。
对上了母上大人那看不透的眼神。
赵云苓心中涌起一丝心虚。
有些怯怯迈着步子,朝自家母上大人走去。
她在赵母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口。
“娘,您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若不是我过来,都不知道你又偷跑出去。”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抛头露面,知不知羞?”
赵母没好气瞪了眼自己的女儿。
“我......”
赵云苓的眼神有些躲闪,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
“说吧,又偷跑去哪里?”
赵母见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语气不禁严厉了一些。
“哎呀,娘,您不要这么凶嘛!”
赵云苓起身,挽着自己母亲的手,撒娇道。
“我,我今日是去找了个人。”
她低头小声说道,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就去一小会儿,不信,你问小玉。”
“小玉,你说是不是?”
小玉很是配合点了点头。
赵母看了小玉一眼。
眼中的严厉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还没说去了哪里!”
赵母依旧板着一张脸,继续问道,并没有被赵云苓的话绕晕。
“我这不是去见我的救命恩人了嘛!”
赵云苓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
“娘,爷爷常说,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
“时姐姐可是对我有大恩,乃我赵云苓的大恩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真诚。
说着,还不忘偷偷瞥了眼自己的老母亲。
见自家母上大人眼神没有一丝变化,赵云苓理直气壮道。
“我只是去见见我的恩人。”
赵母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那女子,的确算是她女儿的救命恩人。
她心里也十分清楚那日发生的事情。
若不是有时溪,他们还不一定能逃出来。
一路上,时溪也很关照自己的女儿。
不然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对时溪有如此好感。
可是,时溪是流放犯人。
赵母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矛盾。
虽然他们家并非官家,但以时家如今的的情况,她总觉得还是需要避嫌,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流言蜚语。
再者,自己的女儿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希望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归宿。
若是与时家来往密切,都有可能会影响自己女儿的婚事。
毕竟,时家的名声,特别是时溪的名声。
在一众夫人那里传得沸沸扬扬。
记得那日,县令夫人的生辰宴上,她也在现场。
她见过时溪,那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
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看上去宛如官家小姐般落落大方,连她也不由得看呆了。
若是时家没有遭逢流放的变故,恐怕像她们这样的人是难以接触到的。
然而,那日在时溪等人消失之前,她在不少夫人那里听到有关时溪的种种流言。
水性杨花,未婚生子,不知廉耻,勾搭男人......
于是,她开始怀疑起时溪的人品。
难道,时溪真如人们所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这个时代,对女子要求可谓严苛至极,流言蜚语完全可以将一个女人淹没。
在他们封建传统的观念里,未婚先孕,那得是多么不知羞耻的女子,才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官家小姐。
若是普通家庭的女子,恐怕早就被浸猪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