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把嘴巴放干净儿点,我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不要把什么事都怪到我女儿头上。”
原主的亲爹时宁朗语气冰冷至极。
如今不仅面临外忧,还得面临内患。
被抄家的消息已经让他够乱了,王氏还乱搞幺蛾子,还把他的女儿说得如此不堪。
官场上的事情,他最是清楚。
被陷害,被排斥屡见不鲜,他们时家能落成这样的下场,他最是清楚着其中的因果关系。
王氏的丈夫悄悄拉了一把自己的媳妇。
碍于家主的威压,王氏这才悻悻然闭上了嘴,但依旧一脸不善看向时溪。
时溪缓缓走进大厅,来到原主的母亲江氏身边,眸光冰冷看向王氏。
“王氏,你住我家的房子,吃我家的,用我家......”
“就连你此刻,站着的地方,也是我家的,是谁给你的脸,在这里无缘无故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我造成的?你可有任何证据?”
“无缘无故把屎盘子扣在我头上,难道是我们大房一家给你吃得太撑?”
王氏被时溪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别说旁边的江氏,现场的时家人皆是满脸震惊看向时溪,一向性子软的时溪何时变得如此傲气?
“你.......你怎能如此对你二婶说话?你眼里还是有我这个二婶吗?”
“我没有你这样的二婶。”
时溪一脸冰冷。
“大大大哥,大嫂,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像什么话!”
“这就是你们的好女儿,目无尊长!没大没小!不知规矩!眼里完全没有我这个二婶。”
王氏颤抖着手指向时溪,满脸不敢置信看向时宁朗夫妇。
时宁朗目光复杂看向自己的女儿。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日的时溪有些许不一样。
自己的女儿他了解,性子比较软,往常可不敢这般的强势。
但是一想到王氏方才说的话,他也就释然了。
“够了!”
主位上的时宁朗大声呵斥。
王氏本能地缩了缩脑袋,家主的威严依旧存在。
时溪瞥见时宁朗沧桑的神色,犹如苍老了十岁,心底有些微酸。
一想到他们二房家一直靠原主父亲,才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时溪就觉得讽刺。
往日里装一副好人的模样,如今大难临头,原形毕露。
王氏见在时溪这里讨不着好,也懒得浪费时间,于是转头朝老太太跪了下来。
“娘,不是儿媳狠心,今日这亲必须断。”
“阿越,阿川正好到了娶亲的年纪,您可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若是全家都被抄了,以后我们时家可就绝后了。”
“娘,虽然以后我们断亲,至少还能留一个后。”
“娘......”
王氏跪在老太太面前,哭着哀求。
老太太掀起浑浊的眸子,看了眼站在王氏后边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二儿子以及两个孙子。
脸色极其难看,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
“王氏,你确定要断亲?”
老太太颤抖着声音。
“娘,必须断,为了时家的未来,为了给时家留后,这亲必须断。”
王氏语气果断。
任谁都知道此时王氏的举动,无非就是怕死。
但她的话的确是有道理。
流放可不是闹着玩的,流放路上死人是常有的事,若是自己的儿子孙子在路上死去,时家可就没有后了。
老太太一想到举家被流放,心底就隐隐作痛。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不能让时家毁在自己的手里。
只要还有后代,一切都有可能。
老太太这般想着,沉痛地闭上了一双浑浊的眸子。
忍痛在断亲书上按下了手印。
王氏心底一喜,拿过断亲书一看,总算是断亲了。
“钟哥,快,拿去官府备案。”
王氏立刻起身,把断亲书给自己的丈夫时茂钟,生怕时间来不及。
时茂钟这才缓缓抬眸,看了眼妻子递过来的断亲手,抬起手,缓缓接过。
“娘......是孩儿不孝。”
“孩儿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个儿子,让两个儿子早日开枝散叶,为时家留后。”
时茂钟极力逼着自己流下泪水,跪了下来朝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满脸悲戚,缓缓闭上双眸,没再继续看二房,摆摆手,让人下去。
二房一家一直以来都是最不省心的,好事他们从未落下,坏事跑得最快。
若不是因为二儿子长得有几分与老伴相似,老太太都要怀疑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与老大老三相差如此之大。
“老三家的,你们三房,可要断亲?”
见二房家的已经灰溜溜跑了出去,老太太看向一旁低着头站着的三儿子。
时齐山闻言,看了眼自己的妻儿。
旋即在老太太面前跪了下来,无比郑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