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此番来人正是温长宗,这些年他在启明宗上管事越发利索,整个启明宗的要务都快压在了他身上,时常都忙得很。
浮瑛几次三番说要不就把宗主之位让给他得了,她也好乐得清闲,可温长宗素来守礼,哪儿会愿意?每次都说浮瑛还年轻,修为深厚,必得稳坐宗主之位以示威严,他自甘给浮瑛打下手跑腿干活。
浮瑛拗不过他,这才作罢。
是以温长宗又忙了许多,这些年来往胜天宗也不大多了,只是从前的情分还在,时常与贺皎皎等人有联络,彼此也帮衬着。
贺皎皎见温长宗突然到访,心里也是有些开心的。
毕竟许久没有相聚了,元序这些小崽子们时常都在念叨这个大师伯。
“可是启明宗有事?”贺皎皎迎过温长宗,请他上座。
温长宗伸手推谢,只随意坐在了把石椅上,贺皎皎唤人奉上茶水。
“启明宗无事。”温长宗回答,继而看了众人一眼,道:“我是为了胜天宗而来的。”
“为胜天宗?”贺皎皎不解。
温长宗点头,“方才总坛那二人你们应已见过了。”
“嗯。”贺皎皎应道。
“实不相瞒,仙门总坛筹谋此事已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此番来,就是为了给你们提个醒儿。”温长宗抿了一口茶,神色严峻。
贺皎皎身后的庄羽等人互相对视,也逐渐担忧起来。
只贺皎皎还算平静,她细细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长宗也不卖关子,直言道:“这十年来胜天宗势大,你们助人脱离苦难,救人于水火之间,自然得的功德也多。”
“且裂天杵撕开了各地的屏障,灵气尽数涌入青云峰,鹿鸣城早已不是曾经的灵气匮乏之地,胜天宗能叫凡人修仙的功法更是厉害,东洲仙门个个都眼红得很。”
“加之皎皎师妹你素来是个不服管的,东洲仙门屡次想劝你归顺却又无计可施,为着此事还将师父唤去总坛念叨了许多回,给师父和启明宗也施了压,师父与老宗主都一味扛下了,总坛和其他仙门自是更加不满……”
“所以他们便想方设法要给胜天宗与我安个离经叛道的罪名,好直接动用仙门总坛的职权一举接管了胜天宗,乃至整个鹿鸣城?”贺皎皎皱眉,道出了真相。
“不错。”温长宗沉沉应道。
“他们也太不要脸了!”元序愤愤地骂了一句,差点将手中的茶盏都摔在地上。
单子衿拉了他一下,脸色也不好看,“即便如此,可奈何他们总坛统管仙门多年,众多仙门又与他们沆瀣一气……这个罪名,胜天宗不好拿掉了。”
“他们早就盯着咱们这块肉了!什么招揽什么归顺的,不过是个由头罢了!知道皎皎和我们必不会同意,就等着我们先发火好给我们定罪呢!”祈月也发了怒,上来骂道。
温长宗点点头,但看着贺皎皎脸上也有了愠色,又出声安慰。
“你也别急,师父和老宗主对他们的谋划早已有耳闻,所以这才命我来好生开导你,也是想向总坛和各仙门宣告启明宗与胜天宗的关系,好叫他们有所忌惮。”
贺皎皎抬眸看了温长宗一眼,神色复杂。
“忌惮有何用,怕是其他仙门也早已不服被启明宗领先多年,却又碍于启明宗的实力不敢叫嚣吧?如今有了打压我们的机会,正好趁机拉启明宗一把,他们才不会忌惮。”
贺皎皎心里明白,东洲仙门几百几千年来,看着仙气飘飘、超凡脱俗的,实则内里也是明争暗斗,为着一点儿权势、面子,计较得很。
如今他们要打压胜天宗,除了想在胜天宗这儿分一瓢羹,更有对启明宗落井下石之意。
怕是启明宗和浮瑛再怎么维护,总坛和其他仙门一旦下了决心,怎样都会将此事做到底了。
“没得回头还连累了启明宗。”贺皎皎咬牙埋怨了一句,手搭在石椅上握紧了拳头。
“师兄明白你的意思。”温长宗知道贺皎皎并不担忧胜天宗,反而担心的是浮瑛等人。
他没有继续说话,微微蹙着眉,看上去有些犹豫,有些为难。
贺皎皎看了温长宗一眼,放松了些,道:“大师兄你有什么尽管说便是了,我知道你此番是为了我们才来的,师父与你还有几个师兄师姐,都是一条心,我不会介意什么。”
温长宗又纠结片刻,吁了一口气,这才道:“师兄怕你思虑甚多,既要保护胜天宗,还要顾及启明宗的,实在为难……如若不然,便应了总坛的,暂且归顺,也可保住胜天宗,虽要听命于总坛,但师父也定会保你在此继续执掌。”
说完,他很是自责地撇过了头,“这话我本也不想说,实乃下下之策,可为着皎皎师妹你不受罚,胜天宗与启明宗众人不受牵连,也只得暂且如此,只待来日有转圜之机再……也好过胜天宗覆灭啊。”
“这怎么行!”元序听了这话,第一个不同意了,“受制于人,胜天宗便不再是胜天宗!那些人的贪欲昭然若揭,就算我们归顺,他们也必不会叫我们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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