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贺皎皎抬手猛然一劈,她握着裂天杵的那只手,连同着胳膊上的寒冰尽数被她劈碎,因着力气大,整条胳膊的骨头“咔”第一声这段,碎骨碴子刺破了皮肉露了出来,鲜血瞬间流了一身。
贺皎皎咬住牙,又朝着手腕上来了一下,终于是将那裂天杵从她掌心中打了出去,可她手腕也被打折了。
不过裂天杵离了贺皎皎,没了灵气支撑,裂天和吞噬灵气的情况瞬间停了,直直从贺皎皎的手边往下掉落。
贺皎皎眼疾手快,另一手掐诀,将裂天杵收入了自己的混元空间内。
她瞧了一眼天际那个没有再变大的裂隙,转身飞回了青云峰上。
祈月等人立即迎了上去。
方才他们几个在下头看着,见裂天杵隐有不受控制之势已是觉得骇人,结果谁也没想到贺皎皎为了让裂天杵停下,竟两下把自己的胳膊给劈折了。
见贺皎皎半边身子都染了血色,几人又是害怕又是心疼。
“皎皎!你这是做什么!你吓死我了!”祈月碰也不敢碰贺皎皎,但又担心她的伤势,不住地张望着。
元序和单子衿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元序嚷着就要召御医来。
贺皎皎拦着他,“不必了,哪儿要那么麻烦。”
她运起体内的生灵之力,加之一些疗愈的功法,尚且还好的那只手带着灵气在她那流血的胳膊上划了一道,血瞬间被止住,那些折断碎裂的骨头竟也缩了回去,逐渐复原。
这生灵之力是好用,虽不能让她的手立时复原如初,但好歹暂且不会再差了,配上疗愈的功法,看起来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估摸着再长个几日便能好全。
可到底这骨头戳进戳出的,皮肉裂了又裂,贺皎皎免不了吃一番苦头。
饶是她拼命忍着哼都没哼一声,可整个人还是因为疼痛不住颤抖。
旁的人看着这骨头刺出缩回的,皮肉外翻流血不止,看着都觉得生疼。
庄羽担忧地问:“怎地这样拼命?那裂天杵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若控制不住,大可叫我们去帮忙。”
贺皎皎笑着摇摇头,“我自己都拿捏不准,怎么会还拉着你们冒险?”
她又当着几人的面甩了甩手和胳膊,“没事了,我有分寸,当时只是想断了我与裂天杵的链接,没多想,就用了这蠢办法。”
元序被贺皎皎吓到,见贺皎皎没事儿人一样还敢甩手甩胳膊,忙上前捧住了贺皎皎的胳膊,这一捧,倒惊觉贺皎皎的胳膊当真复原了。
“师父你这本事也太大了吧?”
“都说了没事了。”贺皎皎笑笑。
她活动了下手臂,心里却惦记着裂天杵。
也不知道这裂天杵究竟是个什么宝贝,看着并无邪气,可用起来却是这样霸道的东西。
还好温长宗将裂天杵送给了她,要是被温长宗或是别的人拿去在东洲仙门用了,免不了又会出些什么乱子。
她心想着,等有空了也得将这事说与温长宗听,问问他裂天杵到底从何而来。
好用是好用,就怕没命用。
她看看青云峰四周,因着天际那道裂隙被撕开,月淮洲各界与鹿鸣城互通,灵气不断涌入,此刻整个青云峰的峰顶灵气鼎盛,飘渺如仙境。
而青云峰下那些前来求仙、礼拜的百姓们并看不真切方才贺皎皎的所作所为,只当她是神女降世,要开宗立派之前总得有一番仪式要做,所以还都诚心十足底跪拜着,静静等候山上众人下一步的指召。
“我没事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虽横生了些变故,但开宗立派这事却还是要继续的。
贺皎皎暂且不去想那么多,问向众人。
眼下贺皎皎胳膊手虽好了,但半边的衣裙都被血染了个透,她却还没事儿人一样立在那处,四下张望一番,笑着问众人下一步要做的事。
几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恣意和随性,最后还是庄羽想着不能叫鹿鸣城的百姓忧心,与她身上施了一道净身咒,叫贺皎皎的模样勉强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接下来无非是一些祭拜的流程,皎皎师妹你无须费心,跟着做便是了。”
庄羽在启明宗随着温长宗管事多年,于一些礼仪上还是熟悉的,虽然贺皎皎觉得没必要,但于情于理,他一早还是将流程备下了,好叫这开宗立派更为正式些。
贺皎皎谢他周全,便也没说什么,答应了跟着庄羽又好一通祭拜。
“师父,这仪式都快走完了,咱们宗门是不是还没个正式的名号?”
元序一路也跟着贺皎皎祭拜,他脑子里始终琢磨着这件事,但见大家好像都不太在意,这才一直没说。
眼看着祭拜流程都到了最末,山门上头还空落落的,元序没忍住,问出了声。
贺皎皎在山门之下拜了三拜,拜天、拜地、拜神明,她起身,朝着那蔚蓝天色下的白玉山门,撇撇嘴。
“说的倒是。”
“是吧师父!”元序兴冲冲地要凑过去,单子衿忙拉住他,不叫他坏了祭拜的仪式,他只得在原地讲:“师父,我早早着了礼部的大人拟了好些宗门名号,我叫他们拿来给您瞧瞧?您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