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仙闻雪与太元冲谈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仙闻雪不想跟太元冲谈关于族首夫人的事。
因为她知道太元冲会劝她什么。
她还是决定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那就是不委屈自己。
面对施冰翘的试探性的触碰族首夫人所代表的职责与权力,她才不做小白花。
而是坚决以礼法行事,虽然她自幼并没有养成尊礼的习惯,但是现学还是来得及的。
日常打招呼要尊礼,出门参加集会要尊礼,重要场合更是不能少一点礼数。
结果一定程度上扼制了施冰翘的野心。
施洛羽表现地很平静,她没有对儿媳和侄媳妇之间的你来我往表示什么。
仿佛也没有偏心,但是在有些人的眼里,可不是这样的。
“大堂嫂是长,大嫂是幼,大伯母不提醒大嫂的越界,那就是偏心啊。”
太元池对亲大嫂就是喜欢不起来。
太元清置若罔闻,继续看他的书。
“我不管了,我要去花都城玩。”太元池气呼呼地说。
“你管又能管什么?她自愿意嫁入太家的,人家来就是冲着太家来的,难道还是你哥我一表人才人家一见钟情吗?既然来了,不得到她想要的,她能甘心吗?再说了,如果另一方守不住,那可能就是不适合吧。”
“你还是不甘心,所以就默许大嫂去争族首夫人的位子吗?”
太元清平静地放下书,然后突然打了太元池一个耳光。
太元池被打蒙了,哥哥从来没有打过自己,从小到大。
“别人这么说我,我可以忍,但是你不行,你可是我亲弟弟,你不能这样误会我。”
太元池眼泪都下来了,他转身跑了。
施冰翘正好进来,被叫了一声“大嫂”,然后与太元池擦身而过。
“夫君,三弟怎么了?”
“脑袋撞树上了!”
“啊?要不要紧?”
“没死就是不要紧!傻了咱们养他一辈子。”
“哈哈哈……”施冰翘笑了。
太元清也无奈笑了。
“你说你们哥俩都还像小孩子一样。”
太元清觉得施冰翘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把不理解的事情归类到她能理解的范畴里去。
不知道该说她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自作聪明,但是他也不戳破。
“夫君,大嫂最近管理族中事务开始讲规矩了。”
嗯,这是委婉地来告状,还是诉苦?
“她管得你不爽了?”
“没有,讲规矩是好事。我是喜欢规矩的。”
不想诉苦,那就是告状。
“回头,我找大哥聊一聊。”
施冰翘本想阻止,但是太元清早早识破了自己的意图,再遮掩更没脸面,索性由他去,维护妻子本来也是丈夫的责任。
第三天,太元清与太元冲一起处理完族中事务后,单独跟哥哥说话。
“大嫂怎么突然讲规矩了?弄得不少人不适应。”
“你自己直接去跟她说啊,她是族首夫人,这些事还不用我来掺合。讲规矩总归没错。”
“我不敢,她对我和老三一言不合就开打,我都结婚了,她也没有一点给面子的意思。上次,我不过就说了一句,你们鹣鲽情深,她抡起飞练就砸,那绸缎一般的飞练,偏让她使得跟棍子一样,一点美感都没有。”
“你明明知道她有多讨厌鹣鲽情深这个词。你还偏偏说,你挨打活该。”
“行吧。反正你搞大改革,她搞小整治。你们年轻有为,我们是万万不及。”
这就是委婉的提意见了,看似是仙闻雪和施冰翘的事,但却是太元冲和太元清的事。
“我知道前些年你的心血都在太家的事务上,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不会轻易否定这些,只是我想让太家再好一些,更好一些。”
“你没有私心,这也是我心服口服的原因。不过,我顶多承诺不反对你。”
太元冲感激地朝冲弟弟点点头。
晚上,太元冲见了仙闻雪,看见她在逗孩子。
一岁半的阿吉,已经会糯糯地叫爹爹娘奶奶叔叔婶婶,他现在是全家的宠儿,连施冰翘一天不见都想得慌。
这个孩子有点神奇在身,所有见到他的人,会特别开心,仿佛忘记一切烦恼。
仙闻雪和太元冲还以为他也是天生鼎力者,结果研究了很久,才得出结论,儿子不是。
不是也挺好的,就算他是个不会觉醒鼎力的人,两个人也会觉得更好。以后简单平凡地活着,不用劳心劳力,牵扯是非。
仙门中有很多不用修鼎也能学的东西,一技傍身总是没问题的。
阿吉由奶奶照看比较多,施洛羽像是要把欠缺给太元冲的爱,都补偿在孙子身上,所以十分宠这个长孙。
但是仿佛是天生自带性格一样,一岁半的小人就很懂得自律,很自觉地点到为止。
施洛羽说这和太元冲小时候一模一样,可见不是他们俩口子薄待了儿子,而是儿子天生冷情。
太元冲也不好反驳。
反正阿吉在他这个亲爹和亲娘面前还挺放得开的,就是个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