喟然一叹,“却不知故人可还如当年一般!”
咦?
闻来富当即露出一个惊异的表情,奇怪地看着公孙无止,便是此人已然成为元屠宗的刀君,在佛母面前这般说话,也实在太过失礼了。
秀亭刀君和风浅刀君也是同时一怔,不明白公孙无止到底所意为何。
诡异的沉默顿时出现在小院内外,似乎陷入了沉沉夜幕,令一切变得无声寂寂,却又有夜凉冷光,令人心神凛然。
“无止君,当日所说斩得天子和妖圣方显诚意,原是一句玩笑之语,不想你却是当真了!
不过也好,既然你不嫌弃我是鬼身,由你来做我的道侣,倒也甚合我心。”清冷的声音从小园之中传出,如寒凛冰瀑自雪岭滑落,似冰冷森然,却又有另类风情呈与红尘人间。
宛若万千焦雷砸到诸人的灵台之中,骤然炸开,闻来富和两位刀君当即被殛在当场,半分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几分。
刚刚落入耳中的,会不会是幻觉?还是说中了什么莫测的惑心神通?
怎么可能?!
闻来富不禁咽了下喉咙,甚至额间已然久违地出现了一层汗水,身为无间行走,他自然不可能听错,刚刚确实是佛母所言,也明确说了她愿遵循前言,和眼前的道子结为道侣。
神光很快回到了无间行走的眸子之中,以自家佛母的傲性,哪怕是玩笑之语,只要有人能做到,确实会不吝奖赏,只是,这结为道侣……
不过转念之间,闻来富却是扫清了灵台中的一切杂思,若论资格,眼前的公孙无止,倒也不错。
以大自在天子炼得命刀,随后斩得妖圣,最后还落陷了流明妖皇,已然是绝世之姿!便是早年曾为情劫所误,那也不过是成道之前的磨难……
流明的风骤雨急,曾吹乱了缘分,也吹来了欢喜……骤然之间,佛母曾说过的话,已然再度浮现在闻来富的心头,顿时令他恍然大悟。
原来,佛母并非仅仅是为了那句玩笑之语,更多的可能,却是彼此相互欣赏,否则,这句看似玩笑的话,根本不可能落于世间。
当然,佛母也没有看错人,这位公孙无止果然因此破开早年情劫,拔刀而起,诸圣皆惊。
公孙无止转过身来,淡然看着其他三人,微微颔首,“我有啸命之诚,故而凡事无不可见人,佛母向来气性冲天,亦是不屑做藏头露尾之事,所以没有瞒着三位。
不过说到底,不过是我与她曾订下前约,今日我来应约,倒是不需要天地皆知。”
旋即公孙无止静静看着秀亭刀君和风浅刀君,在她二人骇然的眼神中,长长叹息一声,“我曾经被情劫没身,自然知道情劫的恐怖,正是佛母以身作饵,方才令我脱出情劫的心关。
所以,我并非不解风情之人,不过早已心有所属,只能向两位说声抱歉了。”
咿呀!
小园的门缓缓地打开,弥漫充塞的幽冥鬼雾也同时缓缓消散,一个庄严曼丽的身影却是款款行了出来,鹅黄宫装垂垂于地,自有尊贵风情,忽现于人间烟火处。
沧桑中年和盛装佛母的视线彼此对上了,不约而同,双方皆是淡然一笑,似是极有默契。
也许聚少离多,好在一路行来的因果中,不忘有你,也许渊劫深重,但全力挣扎的过程中,幸得有你。
一笑之中,是映心所不及的了然,是春秋如水洗去浮华,唯愿彼此不离不弃。
“闻来富,还请招待好秀亭和风浅两位刀君,待我和无止先叙叙旧,再行设宴款待。”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小园之前。
秀亭和风浅跟着闻来富离开了,行色惶惶,神情中很是难以置信,却又极为凄婉。
沈采颜轻轻拥向道子,风情万种展露无遗,与刚刚的严毅霜容判若两人。
静谧的气氛如此迷人,却是为幽魂侍女的妩媚又添上了一抹久久思念的味道,如清香似的萦绕着一对玉人。
“好老爷,你这斩情劫的法子,可真是要命呢。”
鬼母俏皮的吐了吐俏舌,似怕似惧地拍了拍胸口,“倒也有些道理,以奴家这无间佛母的身份来压她们,若是情劫勾召生成的幻情杂念,怕是畏惧之下,自己就散了……”
姜默舒屈起指头,轻轻在佳人的俏鼻上一刮,“主意是你出的,现在倒是怪起老爷狠心了,信不信我现在拔腿就走,让你那茶都没人来喝。”
“老爷要耍赖么?落陷了流明的妖皇,老爷还没有付钱呢……”
幽魂小侍女委屈地撇了撇嘴,却是扭着身子,像個小孩似地撒娇,“老爷都答应了奴家的,可不能抵赖!”
“那采颜伱还不带路,一路走来,渴死我了……”
几息后,小园的门倏地再度关闭,相逢难言离别事,醉我一壶玉,了此万千思。
……
虚天之中,一片沉沉寂寂。
“各位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公孙无止的杀性会提前爆发?我别无它法,只能请流明妖皇以劫争取之,结果,各位都知道了!”
迦云真静静立在虚天之中,独自面对诸脉若尘天子,却是丝毫不惧,直接了当地兴师问罪。
“我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