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带着秉冽杀机,妖气波动层层叠叠,纵横交织,仿佛一层挣之不破的巨网。
“不愧为北疆的皇者,我也想将你斩灭于此,然后顺势一举荡平整个北疆……”
郑景星面无表情,似是八风不动,宛若妖魔难侵,“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便是要以坦诚来行杀伐,我也愿意。”
下個瞬间,金玉麒麟向着脑后一拍,无穷碧光亮起,化为百千丈的异彩,将虚幻的天地映得生机勃勃。
而在青碧光辉的最中心,麒麟道子化为了一颗拳头大的明珠,正于碧光中载浮载沉。
法宝?怎么可能?
金猊已然妖瞳剧震,杀伐无谎,他非常肯定,刚刚的雷龙雷海必然是金玉麒麟的成名神通,丝毫作不得伪,难道是郑景星以法宝作为替身来镇守阵眼?
“妖皇不用怀疑,我就是郑景星!
或者说直到人皇大典凝出麒麟气运之前,天地中本就没有郑景星,有的只是我这颗作为替身的珠子……”
幽幽的声音不住回荡,宛若汹汹的雷霆,狠狠击打在溯雪妖皇的心头。
云幢般的碧光猛然一凝,旋即化为擎天巨手,轰然向着金猊抓了过去,冷厉而汹汹,漠然而无情。
噼噼……嘶啦……
碧光与妖气一触,当即密音炸裂,似是惊天裂帛的声音,仿佛碧水与滚油泼在了一处。
瞬间,金猊爆发出更为狂暴的妖气,作狮子吼,化烟云炎,额间更是冒出一支锋利的金角,整个妖躯上所有伤口都尽数恢复了,以即将身陨为代价。
妖皇已然爆发出所有力量,没有丝毫保留,从没有像眼下这一刻,他这么清醒的认识到,对妖廷的诸般算计后面,还隐着一个莫测的阴影。
一定要冲开阵眼,让其它妖圣将自己的遗言带给妖师,凭借云真的谋断一定能看出其中端倪,揪出那个黑手。
眼前,便是拼却圣尊妖躯,便是舍弃妖皇位格,都是值得的。
不过是一件法宝,挡不住自己的!挡不住的!
是谁,是谁在算计妖廷?甚至布下了金玉麒麟这等弥天大谎?
无间佛母?!沈采颜?!
回忆起北疆劫争的来龙去脉,溯雪妖皇若有所悟,能炼出这等化身之宝的元神,天地中绝不会超过三五之数,而有胆量,有魄力,有动机的,恐怕只有这位御灵妙身的鬼母。
难道从一开始,这鬼母就是为了将人道气运融炼为麒麟,成就至宝,好大的谋划,好深的心机。
不过也不对,郑景星这件化身之宝,与刑天之主又相交莫逆,不可能这么久不露破绽?
金猊一边和碧光拼命对抗着,一边却有着深深的疑惑。
郑景星的声音自碧光中传来,“以人皇之名,镇地水火风!”
刹那之间,一枚小印自碧珠后倏地跃了出来,轻轻于虚空中印下,其势淡然轻巧,其威重若太古神山,自有凛然不可轻犯之意。
轰!
百十丈金光裹着紫气降下,瑞彩敛处,自有威凌入眼,镇圣,压尊,就如煌煌天威垂落,滚滚叱咤。
地水火风自金猊脚下幻生而出,却又飞快消失,变得无迹可寻。
而无尽碧光之中,金猊左冲又突,却仿佛蛛网上的小虫,难以挣脱,那盈盈的生机似能将一切笼罩,将一切洗染,就如“生”之一道,可改天,可换地,可令绝处霜雪终得化,可令幽幽一梦无尽头。
“郑人皇,既然你和刑天之主交好,给个体面如何?”
金猊的独角狠狠向碧光中扎去,赤金二色交织的玄妙在碧光中穿梭游走,仿佛神龙巡天,夭矫腾舞,可惜哪怕逼到三十丈的近处,却终归是难以突破。
碧绿珠子散发出的生机是如此明艳,似能化去北疆的凛凛风雪,也夺去了妖皇最后的希望。
“妖皇客气了,我向来会予人体面,当年落陷化鸿也如今日这般,大家各有所执,还请莫怨劫中使了些手段。”
“刑天之主……姜默舒?”溯雪妖皇幽幽一叹,总算知道疑惑中那缺失的拼图所在。
“不错,郑景星是第二元神,沈采颜是万鬼旌旗主魂,姬催玉也是我。
不过玉诡是别人封的,默剑也是别人喊的,麒麟气运不过是因势而成,甚至刑天之主的名头,也不过一个称呼。
我只是姜默舒……”
珠子中传出道子淡淡的声音,没有半分虚言,就如铮铮搭箭,射向樊笼困锁外的那片天。
原来如此……天地至谎,不过一言便明,溯雪妖皇长长叹息一声,旋即明白了一切的因果。
偏偏为何人族得了这等道子,难怪天子束手,难怪妖师难辨。
劫里深红起杀尘,掩了假与真,遮了因极深,世事总归风与雪,可笑却惑颠倒春。
一瞬间,金猊的眸子中有着极深的遗憾,长长叹息一声,只觉得心头似在滴血,以刑天之主的决然杀意,想来绝不会给北疆诸圣和两大妖廷留任何生路,而在以后的劫争中,因为这个天地至谎,妖廷还不知会付出多少代价。
“刑天之主……姜人皇,有幸得见,又给了一丝体面,有劳了……”溯雪妖皇眸子中闪过赞赏之色,无论如何,能与这等道子争锋于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