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因果来还。
骨玉映着少年,映着元神,似是映出了光怪陆离,似是映出了铮铮烈烈,似是映出了快意与不甘。
姬催玉笑了笑,第二元神悍然映心神魔,证就了人皇位格,倒是把自己这个本体给比下去了,这样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
“仙尊,我来杀你!登天楼,渡海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
难得证了元神,正要试一试道力通透的手段,之前只有金丹天人的位格,本体道力着实太弱,只能爆发不敢久战,倒是有些委屈两柄杀劫之剑了!感受着道体内澎湃汹涌的道力,感受着漫天飞快凝实的杀韵,少年道人的眸光愈发凛然。
众生平等,圣尊可长生久视,自然是更加平等,好在悠悠逝水给不了的公平,铮铮杀伐可以给。
“仙尊,我来杀你!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才虽纵横,心却沉垢,当有劫煎命寿……”
漫天杀韵殷`红如血,映着骨玉少年脚下的玄黄之色,更得彼此成趣,有一人提着森寒紫刃,没有快一步,没有慢一步,已然走到了沉沉灰白雾气的最深处。
灰白朽气已然逼到了道子身外三尺,还在剧烈地腐蚀着森然杀韵,而十步之距,就是画朽仙尊的元神凭依。
画朽仙尊不由得轻轻呼出一口气,如此杀性,如此疯魔,果然够资格和金玉麒麟叫板,也值得自己种下这粒种子。
仙尊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谋划一定会实现,因为这位骨玉悬额、执着紫刃的道子,一定会收下他的馈赠,不为别的,只因他是杀身夺运的尸鬼,自己所给的,就是他梦寐以求的。
“此为朽气的最深处,也只有你敢拼着自身陨落来悍然斩我,换句话说,此间只有你我二人,却没有任何人能窥探到此间的秘密。”
仙尊没有半分即将入灭前的恐惧,脸上倒是多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尸鬼的目光中多出了难得的欣赏,仿佛看到了无光深渊之中,生出了至毒至狠的蛟龙。
既然姬催玉证明了自己的气量,那就值得自己的馈赠了。
刹那之间,灰白朽气,倏地一缩,化为了云界下方东雍的形状,借着梦实交错,隔绝了蚀气内外,也隔绝了诸圣的目光。
“还有几步路的功夫,仙尊倒也不需急,快了……”
姬催玉眸子中古井无波,当即又向前走了一步,刃上的紫光愈发灼灼,凛凛生寒,刺得人难以直视,不过,周身紫劫杀韵又被蚀得薄了几分。
便是他亦不得不承认,画朽仙尊这梦中朽界的大神通,本质极高,不过似乎缺失了一部分未曾补全,否则他怕是要尽起斩魂神魔,才能将之打破。
“那我长话短说,这片朽气是我织就的梦,若是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它代表了破开元神桎梏的前路,我敢保证,天地中仅此一物。”画朽仙尊将手一摊,瞬息之间,所有灰白朽蚀之中似乎有什么被抽离了,旋即一枚灰白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掌中,生出盈盈无暇的神光。
姬催玉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梦,令人不由自主就想投身其中,成为梦的主宰。
“东西委实不错,代价呢?”少年道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踏前一步,手中凝聚的紫色劫杀之气愈发璀璨,仿佛已然积蓄到了极致。
仙尊没有躲,也没有退,对上姬催玉杀机凛凛的眸子,他轻轻的摇摇头,“没有代价,只要伱想,你就可以得到,或者说,无论你杀不杀我,这东西都会给你。”
下个瞬间,那枚灰白的珠子向着姬催玉飞了过去,仿佛有着至深的灵性,投向了它的下一任主人。
“不需要灵石来买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看着悬浮在杀韵外的梦珠,姬催玉的眸中泛起复杂明光,同时说出了修行界中往往被人忽视的道理。
“谁让你有这个资格呢。”
画朽仙尊露出一丝笑意,指了指梦珠,慨然说道,“只需将麒麟天堕落成朽,与之梦实相合,便可成就妙道,所以我才会和破灭一道的天子合作,能被金玉麒麟识破,实在是非战之罪。
不过既然我注定身死道消于此,又是你来送我入灭,这个梦便与你有缘,你此生所求,不就是将所有人甩在身后么?这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一阵明悟出现在少年道人心头,怪不得总是感觉这道大神通缺失一半,原来是真的不全,原来破开元神前路的可能确实存在。
第一次见到有元神能推演道途抵达如此甚深之镜,当真令他颇为好奇。
也令他想起了每次欲邀神魔入世,勾绘神魔真形的心神耗费,不由得喟然一叹,都不容易!既然如此,今日当为仙尊行了解脱。
手中的紫刃已然愈发晶盈,骨玉少年的脚步也似轻快了几分。
姬催玉笑了笑,神情古怪地瞥了瞥画朽仙尊,又看了看朽梦珠,语气很是复杂,“我若是拿了此物,必然和郑景星势同水火!”
“有了这等至道之途,难道疯魔尸鬼还会怕金玉麒麟?”画朽仙尊似是窥破人心一般,言之凿凿。
没有人能拒绝无上前路,他做不到,其它元神也做不到,姬催玉向来以杀身夺运著称,怎么可能会拒绝。
“我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