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性。
夺情之法,确实是少数能破解人道气运的法门,但却不是唯一的法门,事实上,面对金玉麒麟的出招,便是地魔和人魔都能想出三种办法破解。
上策,以一位元神为代价,血祭宗里秘藏的九阶灵宝——万魔宝鉴,干扰人道气运的运转,虽说也有暴露的可能,但即便暴露了,也能转为中策。
中策,叛出人族之地,逃往妖廷或魔脉,若是去了化真妖廷,妖师必然倒履相迎,哪怕是去其它几廷,亦不会受到任何薄待。
下策,便是这夺情之法,却是要悲蝶自己冒着奇险,重夺天魔大位,化为新身,如此一来前因尽消,哪怕于人道气运之前立下道誓,亦不会有任何破绽。
毕竟,那一刻的“悲蝶”,确实不曾为窥真魔脉的暗子。
刚刚悲蝶仙尊道出了眼下的困境,地魔和人魔皆是以为会于两人之间选择一位血祭万魔宝鉴,再不然就是三人抛下天魔宗的基业,出逃东界。
不想,悲蝶仙尊只是告诉他们,自己所选的自在之路。
自开宗以来,悲蝶不是第一位天魔宗宗主,但确实是最强的天魔宗宗主,没有之一,无论是神通还是心性。
恍惚擒来得自然,蕴得自在于心间,造化内,魔烹煎,尽历颠狂穷取关。
真赤分明坐广寒,开炉拔鼎且争战,真镜里,无边畔,不取阴阳心随转。
魔者,有执而自在,需以一念贯穿了始终,无论是世俗道德或是刑身判法,皆是不能罪我,修了,就去行,知了,便去做。
就如那青虫化了蝴蝶,于天光中翩跹之时,会后悔结茧死去的那一刻么,毕竟曾经的青虫,是真的不在了。
“夺情之前,江贱……不是,宗主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吞骸仙尊垂下了骄傲的头颅,心服口服。
“无它,你们守好宗门,只需三日即可,无论先天夺情最后出来的是谁,江攸蝶也好,悲蝶也好,甚至是先天蝶灵,只会更强,都会前去主持人皇大典。”悲蝶仙尊依旧淡然,眸子中的坚决却是不动不移,“届时,我在人皇面前立下道誓,以示我天魔宗的诚意。”
地魔和人魔垂手而立,细细听着天魔最后的命令,而三日之后,一位全新天魔宗宗主便会出现,只是那时的她,已然再度破茧成蝶,亦会更加向往广阔和自由的天地。
吞骸和悔见看着举世无双的仙颜,同时轻轻点头,
悲蝶仙尊看着二人,幽幽一笑,“你们两个啊,实在太蠢了,太蠢了……这样,一个守在外面,一个去守着万魔宝鉴,至于怎么分,自己定吧。”
“宗主……”
“出去吧,金玉麒麟都不怕当人皇,难道我身为天魔宗宗主还怕先天夺情?”
吞骸和悔见稍稍迟疑,终是轻轻点头,向着外间退了出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件衣衫被吞骸留在了原处。
悲蝶美眸淡淡扫过,眸子中闪过一丝柔柔笑意,“真是个嘴硬的性子呢……虽说是累赘了一点,但也习惯了呢。”
说完,悲蝶仙尊看着漆黑的裂缝,眸子中信心十足,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一角,“金玉麒麟也好,疯魔尸鬼也好,若是不能助我打开樊笼,那成为两块踏脚石也不错,至少,可以令这无趣天地多出一些可供观览的妙事。”
玉人一步步踏入其中,带着森然无悔的意志。
魔心若灯,化了爱憎,看天地不过无趣烦闷,也只有那些琅珅凌云的道子,值得与之相争成趣。
好在这天地是麒麟天,好在这次渊劫没有令她失望。
从来魔君皆寂寥,何况我辈神通横,幸得近来风景好,别有疯魔刀,更有金玉妙。
少年未肯老,刃里亦不饶,相逢岂厌醉杀伐,欢趣多,遗憾少!
真期待彼此执刃相杀的一天啊!斩开这麒麟天,破开这旧樊笼,将那无题的心中执化为飘然羽翼,自在飞远。
……
横竖三个月之后就是金玉麒麟即位人皇的大典,那些前来观礼的妖圣、灵尊也就懒得回去了,不然还得再跑一趟,而且若是被派了别的职司,错过这样的盛事,实在是大为遗憾。
甚至就连化真妖廷都主动联系锁龙大营,言说虽然彼此为敌,但也敬佩金玉麒麟的气度,既然是郑家道子要证位人皇,且停战三个月,以此为贺,更是和流明妖廷一并,派出了更加正式的观礼队伍。
加上人族各域的天宗地宗陆续抵达东雍,倒是让这千里东雍显得愈发繁华了几分,气氛灼得人心发烫。
这可就忙坏了南尘星宗、修醒生院、烛星灵门三家的修士,这三家负责东雍安全,元神以下,皆是极为紧张,生怕哪点出了纰漏,好在那些宗门也很是听劝,一来是金玉麒麟颇有面子,二来生院之主是真的会提刀上门。
只是有些地方,就完全不在三家的巡查范围了,比如麒麟楼……
金丹在此说话都要小心翼翼,不然若是正好言及某位仙尊,对面恰好又化身为凝真于楼中饮宴,总归不会是好事,反倒是那些蕴气百无禁忌,也有一些妖将在这里灌够了黄汤,醺醺然要于口舌间一争高下……
所以,这些日子,麒麟楼日夜不歇,叫一个好生热闹,甚至一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