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奇景。
凝业为山,是传业寺的秘传神通,世间万物,有情众生,哪有不曾沾染业力的,只要被神山砸中,绝难逍遥抖擞,怕是只恨无翅遁走。可是现在,这业力山却是肉`眼可见地,在那花海中被片片削薄,却是丝毫锁不住名为宗布的少年,怎能不让雪业觉尼吃惊。
难道这万鬼冥将在天地中没有因果?雪业觉尼已然有着深深的疑惑。
她不知道的是,眼前这少年确实在天地中没有因果,后羿之韵本就取自天外,加上还未有映心之机,落下真凤的因果是在姜默舒的身上,不过便是映了心,这因果怕也落不到宗布的身上。
毕竟,落凤因果该找持弓射日的后羿,与我万鬼之主的宗布何干?
淙淙……淙淙……
好似桃花流水窅然去,一任清风送白云,恍惚之间,业力孽山已然毁于青冥之中,化为无数的灵光幻雨,从青冥中洒下,宛若云烧霞远,予了这天地浅浅笑颜,风流沾了衣衫。
少年没有半分迟疑,微微颔首,右手在胸前缓缓一托,似是诚意相邀。
漫天桃花已然席卷而上,似纷争骤起,如杀伐不断,伴着鬼嘶魂啸,携着无悔无怨。
万千戎装月难圆,万千征人却难还,意要倾天以力挽,笑说此去共赴黄泉。
桃花之前,是少年清丽若水,决绝如玉的双眼,似是诚意相邀,同去幽冥,
“却有东风鸣战鼓,弹刃相和杀伐舞,业山玉碎凤凰叫,无言即是涅槃处。
这位觉尼,时候到了,却是该上路了。”
雪月觉尼眉头紧蹙,不过眼下不是纠结为何业力落不到宗布身上的时候,她身为传业寺修为最高的觉尼,自然不会被些许意外撼动心神。
佛眉觉眼轻轻眯起,素手轻轻向下一点,已然凭空显化出无数的枷锁,上面各有灵韵光华,仿佛游鱼似地从虚空中跳了出来。
电光火石间,青冥中爆散了无数的光华,仿佛无穷潜藏的暗涌对上了浩瀚的波涛,激荡起百千万亿的水花,很是瑰丽梦幻。刹那间,便是此方青冥都为之撼动,便是下方的佛霞和妖云都有了波澜。
无数的花瓣贴在了枷锁上,随后无尽的枷锁便凌`乱飘摇,轰然飞散,甚至远远飘向了四面八方,最终缓缓消散在天地间,似是得了解脱。
“觉尼有些道行,不过我出手之后,一向都是全力以赴,没有保留实力的习惯。
少年的双眼中猛然燃起森森鬼火,仿佛那里面有一个梦,一个不甘心的梦,试看沧波冷,鸥梦早已惊。这天地中容不得隐逸,容不得温茶,容不得水国云乡,容不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就是天地中的业,这就是天地中的罪,不管理由再多,不顺我意,便是不赦之罪。
人者,顶天立地,我者,执戈之字。
既然来了这天地,既然来作了人,便不想为血食,便不欲为容器,更不愿做走狗。
浩瀚的鬼韵骤然出现在天地之中,铮铮作响,荡气回肠,
仿佛自有人道以来,棱棱怒气霜刃上,颈血看溅十步间,
仿佛有子傲为龙传,意气相期共生死,纵死犹闻侠骨香,
仿佛曾见过英雄血,千山风雨啸青锋,匹马长刀独出群。
大笑杀伐去,却要天地宽!
天罡层云之上,少年的话回荡在青冥之中,也激荡在诸多大能的心头,“拔灾除害,舍我其谁?!”
天地中仿佛铺开了一条幽冥魂路,有万鬼托举,有万魂注目,壮丽恢弘,从遥远的未知铺陈而来,绵延不知多少险路,穿过不知多少岁月,直通雪业觉尼的身前。
浩瀚且纯粹的杀气横空飘洒,直映青冥铮铮,弥漫在天地之中,非是凡间景象。
一眼望去,少年的笑容却是显得有些慵懒,似有烈烈罡风吹拂着他的衣衫,却丝毫没有阻止他看似悠闲的脚步。
名为宗布的少年踏在魂路上,身躯逐渐变得庞大,如森森巨石,如沉沉假山,如叠嶂峰峦,如巍峨山岳。
面容也变得狰狞,有青面,有獠牙,鬼气逼人,在他身后仿佛有着吞噬一切的夜。眸子中的冷芒也变得炽`热无比,却又宛若有着寒冰一样的凛冽,还有玉石一样的决绝。
每踏出一步,宗布似乎就会变得忿怒一分,仿佛在心中烈烈咆哮,却不曾宣之于口,只有恐怖的怒韵激荡在青冥之中,横扫寰宇。
恨天不公,怒地不仁,我当为忿怒尊,我当为饿鬼身。
便是青冥之中的一众大能都不由得为之侧目,惊叹不已。
“明王之相,怎么入了鬼道?”吟善天女百思不得其解,旋即看着沈采颜露出一抹苦笑。
这佛母委实也藏得太深了,若是早早暴露出来无间寺的明王之威,传业寺怕是根本就不敢牵扯关二山的因果。
为了一个业力尊者,惹出一个饿鬼明王,却是让天女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长长喟叹一声,归于无言。
蓝菩妖圣当即也是一阵无语,不过眸光看向的却是雪业觉尼,以她至强妖圣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来,那宗布已是脱开鬼王限制,是实打实的鬼道元神战力,可称之为大鬼王。
而且更有煌煌怒韵,甚至似乎还有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