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不了多久了。
日月明王,你若是踏上去,便是踩死了他们,若是再拖延的话,这些婴孩同样是死,只需你此战认输,这些婴儿便能保得住性命。
我自知这手段令人不齿,不过,为了更光明的未来,我不得不行这卑鄙之事。
总要有人行在光明处,就如你,总要有人行阴暗之事,就如我。
这是贫尼,传业寺若清,愿意使出的手段,无悔,日月明王,请赐教!”
若清觉尼的眸子中绽放出决然的光,毫不退缩地和金倌染对视,妖师将此事交到了传业寺,也把对金曦之主的分析送了过来。
“有日月之性,有不染之心,也有妇人之仁。”这是妖师对金曦之主的评价。
几位觉尼一番推算,却是将勾连北域婴儿的气运当作了最后的安排。
当然,在最开始的布置中,只需慢慢勾连金曦之主的因果,根本不会用到这一步。
不过计划不及变化,因果勾连仓促发动,无间寺直接便杀到了传业寺,所以若清觉尼主动担下了这事的反噬。
“日月明王,我传业寺没有任何恶意,无论是业力尊者,又或是你,到了我传业寺后,神通当会更见灵异,而有了祥和气运的庇护,便是在这渊劫之中,也不会有陨落的风险。”
若清觉尼的声音显得苦口婆心,倾力劝解着,“你是明王,虽有忿怒,却是心有慈悲,你会放弃这些婴儿么?不会的。”
金倌染幽幽叹息,惨然一笑,
“一轮心意转金波,世事又多磨,日月问天地,被看穿,欺人奈何?”
说话间,灵慧女修于心间暗叹,这才明白为何自家大哥要分出数个幻身来布局天地,哪怕为此耗尽更多的心力,不就是为了避开这种被大势所胁,被小人所欺的局面么。
“也许,我以后会后悔,甚至会道心崩溃,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先宰了你比较好,传业寺所有人等,我也会一个不留,尽数诛绝!”
金曦之主猛然出声,下个瞬间,踏碎婴阶!
金日银月显化于佛寺之前,生了嗔恨,惹了无明,恼了明王,忿了日月。
“我今日染大恶业,也不求解脱,只为斩断过去,亦为开光明未来。”金倌染冷冷看着若清觉尼,已然愤怒到了极点,灵慧的面容上有着一丝淡淡决然。
若清觉尼的面容上充满了错愕,望着踏在佛寺山门前的金倌染——殷红的血迹正在她的脚下缓缓散开,迅速染红了佛寺的地面。
而正是因为金倌染悍然踏碎了婴阶,浩瀚的佛性当即向着若清觉尼倒灌而来,虚幻的佛寺上空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
怎么可能?!若清觉尼口中吐出灵血,元神道体已然是受了重伤,跌坐在佛寺的门前,面容上已然没有了丝毫血色,甚至眸子中的神采也变得黯淡了下来。
“日月明王,你怎么敢,你怎么会?”
觉尼恍惚地开口,不能置信地看着金倌染,“你本该妥协的,不管对你来说,还是对北疆来说,你只要退一步,就会成就圆满。”
在任何的推演中,三位觉尼都没有推演出金曦之主会这么决绝的可能,这可是一域婴儿的生死,若是真做了此事,以金曦之主的性子,道心终会有崩溃的一天。
相当于同归于尽的局面,相当于两败俱伤的惨烈,关键是,还没有任何好处,无论如何,没有人会这么选。
灵慧女修强撑着身子,望着跌坐在地,万念俱灰的觉尼,面容上淡淡一笑。
自己身为日月之主,自然该有担当,不把这传业寺连根拔起,北疆所有的婴儿永远是对方手中的筹码,今日踏碎婴阶,便是斩断了过去的因果,解了北疆生之一道的枷锁。
便是有滔天罪孽,便是道心因此破碎,也是自己愿意选择的道路。
金倌染眸子中一冷,眼下却是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若清觉尼。
赤炽的日,冷森的月,落下交错的光华,电光火石间,以锐不可挡之势,将若清觉尼绞作了齑粉。
“日月明王,值得么?”
这是传业寺若清觉尼最后的话,幽幽飘散在青冥之中,让一众大能都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金倌染转过身来,点点晶莹同样滑落于青冥,伴随着虚幻佛寺的缓缓崩塌。
“值得!”
金倌染努力冲彻雷妖廷各位大能笑了笑,“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了,我终不是日月明王,我只会是金曦之主。”
笑容中有着淡淡的苦涩,也有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去来皆如一,真性当湛然,便是风云搅,日月高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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