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成为一脉天子,若是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你们猜命昙宗会怎么想?”别慕呵眸子中露出了然的神色,虚幻的玉指轻轻在天魔大座的扶手上摩挲着。
“刑天关乎命昙宗气运?”浮生天子猛然出声,语气中甚是惊喜。
若是此事为真,无论如何都要渡尸鬼入魔,一家天宗的气运绝对不容小觑,特别是在渊劫中,更是此消彼长的格局。
一点点的漏洞或破绽,都可能会导致对面的诸般谋划毁于一旦。
诸脉天子都是抚掌而叹,大笑出声。
“不是刑天,刑天已为先天之灵,气运自掌,便是为人降服也影响不到命昙宗的气运,否则命昙宗怎会请我家麒麟来东界……”别慕呵却是摇头否认。
不是刑天?六脉天子不由得面面相觑。
“命昙宗中兴时期的八尊神魔,气运勾连,牵一发而动全身,才能让命昙宗如此紧张,怕重蹈错尘天子的覆辙。
这姬催玉胆大包天,从命昙宗离开之时,不仅盗了佛剑,还同时盗了黄泉神魔,已然交给风尽殷祭炼得改头换面,对外宣称是清浊天子相争,最后遗落的法体,正是靠着这尊后天神魔,才让理株仙尊陨落在血潮之中。
恐怕这才是命昙宗诸位神魔之主生出杀心的原因,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提都不好提,只能归到佛剑被盗的因果。”
魔母笑了笑,这尸鬼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过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到手的好东西哪怕生嚼硬吞,宁死也不愿交出去。
不过也正是这点破命的执念,才让其堪与麒麟争锋。
原来如此!
六脉天子这才明白其中关节,怪不得姬催玉拿此事来试探各脉天魔的诚意,他敢做下此事,相当于和命昙宗不死不休,倒也确实是个惊喜,这尸鬼的性子委实有些意思。
“没想到姬催玉当真是生冷不忌,落到眼里都先咬住再说,有了因果大不了以杀破命,舍生开道,好赌性,好杀性。”
鄙命天子不由得喟然一叹,这等貔貅性子诸天之中也不少见,但亡命至此倒还真是不多。
“所以说,不论有心还是无意,眼下这尸鬼已然是窃了命昙之运,同时还牵扯两尊神魔和一柄灵剑,乖乖,命昙宗只来了一位金曦之主,当真是守规矩了。”
拯灵天子轻轻挥手,面前已是多了一杯魔妙所化的佳酿,“见了这等魔性,当浮一大白。”
秘藏天子点点头,终是想通了前因后果,慨然出声,“既然有此因果,尸鬼把我等视为后路也不足为奇,毕竟他在人族诸宗的所有生路已然尽数断绝了,若是东界诸宗不愿死保他,他除了投靠天魔和妖族,当是别无他途。”
“不错,我思来想去,这姬催玉是为了取信我等也好,是为了破釜沉舟也罢,已然没有其它路可走了。
加上东界诸宗不愿介入因果,人皇也没有其它谋划,所以他联手我等陷落金曦之主应当是他的一条退路。”别慕呵淡然点头,玉颜上有着一抹赞许之色。
“一条退路?”心典天子眸子中不禁露出惊异之色,“他还有其它退路?”
“他选了森望城作为了结因果的所在,既是给我等诸脉天子机会,也是为给自己留出活路。
若我猜得没错,诸脉天子不答应与他共陷金曦之主的话,一旦对战金曦落了下风,他必然会寻找机会破开幽冥通道,遁往幽冥。
到了那一步,幽冥之地天克日月之性,金曦之主必不敢追,他则可通过幽冥潜往妖族所在。
其它妖廷不敢说,化真妖廷的迦云真怕是会倒屣相迎。”
魔母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推断,这尸鬼心有刀尺,丈量人心,兀自按剑,加之冷心冷情,只在乎自己破命存身,根本不会信任其它人。
说是看好天魔,若是诸脉天子在他心中失了份量,这尸鬼抛之弃之不会有任何负担,也许对他来说,执只在自身,余者皆为外物,不滞身心分毫。
“既然魔母觉得没有问题,我等天子也无异议,那便回复尸鬼,就在森望城掀起魔潮同陷金曦之主和他。”
诸脉天子不由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齐声大笑。
魔母微微颔首,似春花绽放,似秋意带爽,悠悠然已然消失在天魔大座之上,唯有幽幽歌声回荡在诸脉天子耳畔,
“魔来心间一撞,狠来尽去皮囊,抽身弃叛笑荣辱,遗臭流芳自癫狂,杀伐无常心,风月糊涂账,执得血刃震八方,且来吟绝唱……”
……
姬催玉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不想那灵尊也是妙人,居然认账了,是我面相太狠,还是当日语气太凶?”
风尽殷撇了撇小嘴,看着俊俏少年的懊悔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那双眼睛滴溜溜在那堆灵石上打转,似是再也挪不动一般。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灵石,奇怪的是灵晶反倒是不在乎,为换东界诸宗中立,三十万灵晶说不要就不要,为化解幻宗和自家的因果,十万灵晶说给就给了。
当真奇怪。
看着风尽殷神色古怪的模样,姬催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懂什么,这灵石一旦多了,往往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又是个忘性大的,有时候也有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