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刑天,也在灵尊能理解的范围,毕竟杀心与杀性一见如故,又都对命昙宗很是忌惮,不难同仇敌忾。
但对面拿到生院镇宗之宝就算了,还能祭炼到通灵御使,别出机杼!区区三个月?!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你是如何做到的,这诸灵问心塔勾连众生气运,便是你道体逆天,天生适合祭炼法宝,你哪来的时间问心诸灵,勾连众生?”眼见玄武被制,纵然心中焦急,沉尘妖圣仍是稳重地开口了。
无它,天性如此,更何况他已然下定了决心,无论有何种变故,哪怕自己以命换命,也要将眼前这杀性尸鬼留在此处。
只是他实在不解,这尸鬼接下生院后,仅仅花了三个月整顿宗门,然后便马不停蹄地来了繁宴城,哪来的问心勾连,哪来的气运积累?
姬催玉笑了笑,轻轻打了个弹指,灰蒙雾气中,道道问心炫光映在道子身上,就如为他披上了一件斑斓的袈裟。
“这是我另一个秘密,也是四万灵石,但妖圣前账未付,此时却是不能再赊了。”
唇红齿白的少年耸了耸肩膀,爱莫能助地说道。
借金蚕子虫所在的地藏佛牌,问心所有佛狱善信实在不要太简单。
善信得了佛母垂怜更见虔诚,问心塔勾连了诸多凡人气运愈发灵妙,小金蚕得了姜默舒减免三个月按揭……
总之,当真是皆大欢喜。
也就是说,眼下的诸灵问心塔差不多勾连了人族半域凡人气运,这等程度甚至超过了生院几百年的积累,毕竟,生院以前的风格,只愿问心道体玄妙或根脚深广的修士,问心一位如此真修,远超问心百万凡人。
姜默舒就没这么多计较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涓`涓细流汇聚自成无垠汪洋。
不过此间关节,对面妖圣和灵尊要想听个明白的话,要拿命来偿。
“不得不说,两位妖圣这玄武真形,实在是玄妙非凡,我以这问心塔来破解,也只能以问心道韵蚕食污染,好在三位大概也出不去了,终是要靠本身实力来分个高下。”
少年道人撇了撇嘴巴,似是有些不满意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刑天,砍死对面那带壳的。”
下一个瞬间,银光乍亮,如明月泄地,如大江东去,如山斧刃恨恨斩了上去,宛若踏了岁月一路,好似伴了春秋一顾,如同借了杀伐一度,胜却人间无数。
烈烈的神魔战意鼎沸如滚,牢牢锁住了沉尘妖圣,惊天爆喝从无头神魔腹部的獠牙巨口中吐出,
“刑天在此,妖孽死来!”
少年道人冷冷一笑,提着铜箫漫步而前,眸子盯着飞恨妖圣淡然说道,“两个妖圣就想赶绝我?妖圣,我来繁宴城本打算只取十万灵晶,眼下却要收三十万灵晶,我都替易人皇揪心……东界人皇一脉若是破产,这账都要算在阳图和阴洛两大妖廷的身上。”
黄光闪耀,浊音灌耳,一道铜虹带着煌煌气势,豁然挥出,正是贪廉引星箫。
“不好!”伶恨灵尊再没了智珠在握的模样,脸上已然失色。
不及多想,当即放出了得意的手段,一时间,灵尊已经爆散为滚滚魔气。
魔中照影行,心在魔执底,天外有妙美,尽修妙美里。
电光火石间,嘶哑的吟唱,锈的锣,破的鼓,断的板……各种破损之音从魔气中传出,魔气也妙化出遮蔽天日的阴森恐怖,无数魔头跃跃欲出。
一个曼妙的身姿却是出现在魔潮之前,轻轻一叹,“他宁愿自己去和妖圣拼命,也要把灵尊你给我,如此贴心之人,我还能求什么呢,灵尊还是早些入灭,我好尽快去帮他。”
风尽殷轻轻一挥手,一潭清流已然冲天而起,向着魔潮冲刷过去,无数婴灵咯咯咯地笑着,从忘川之水中扑出,扯住魔气就嚼吃起来。
“我也是这般想的,要尽快除掉你,才能去帮两位妖圣。
落子无悔,有进无退,今日我已然没了退路,便只能杀了你,杀了尸鬼,杀了刑天……”
魔潮幻化出伶恨灵尊巨大的脸庞,猛然朝幻宗道子吞噬过去。
……
命数中彼此杀戮,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能是为了无聊吧。
少年道人默默握了握铜箫,竟像是放松了下来,在这炽烈的杀伐中,却似闲庭信步于小园香径。
妖族战身法加持之下,铜箫和长刀并无本质区别,同样的致命,同样的煌烈,便是飞恨妖圣也万万没想到,本是大妖才用的妖族战身法,居然被眼前这尸鬼推演到近道的地步。
煌煌却又灵动的铜虹之中,蕴含的是赤血炽炽的意志,似要一直厮杀下去,陷阵,破军,弑君,逆天,命不绝……
霜刃吹却杀伐尽,添得世间一抹青。
骨玉悬额的少年,正沉默地挥着手中的钝器,灵动的身姿似是永不疲倦,化出的铜虹不断染上血色,就如一道灼灼的闪电,映照着妖圣的瞳孔。
血如暴雨是妖圣付出的代价,染血的道袍是少年付出的代价。
茫茫的血色中,就如一头巨龙和一尾泥鳅在不断对冲,铜虹夭矫若电蛇狂舞,妖蟒狂放似河川通灵,激荡间,漫天妖气飙散,流莹乱飞。
倏地,尸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