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心如刀割。
文婉儿所说,易皓沉也曾细细考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其中的利弊他已是反复衡量过了。
这化浊落清殷魔气机已换,灵韵为忘川所洗,我就说是浊醐天子遗留的宝贝,命昙宗可拿不出任何证据说这是后天神魔。
……
东雍都,人皇宫。
易皓沉微微摇头,眸子中骤然流露出深情和责任交织的光芒,
哪怕下面的人累了,困了,几乎心头那根弦都要绷断了,那傲如日月的身影,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继续!”
如今有了金玉麒麟的前例,各家天宗都愈发重视门下道子的炼心之道,倒也出了好些个值得期待的道子,不过较之麒麟,实在是天地之别。
“你骗我!这根本不是法宝,也不是什么忘川河鉴,这是神魔,是后天神魔!”
杀性尸鬼走马观花似地前往各家天宗地宗,于各宗神通只是随意翻翻看看,好似并没有什么兴趣,倒是更喜欢妙美风景一般,由风尽殷陪着四处闲逛,好不悠闲,眼下居然又到东雍了。
易皓沉赞同地点点头,“我不是景星,他也许会有更好的决断,我只能做出我能做到的最好的决断。”
如今他为人皇,但眼下后宫之中,却是没有立下任何妃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明明没有任何希望。
“易人皇召我前来,可有要事交待。”文婉儿将青丝轻轻往耳际一拢,显露出醉人的风姿。
某种程度来说,他认为东界已经到了必须走这一步的时候了。
牺牲是一定要牺牲的,他需要保留东界的生力军,增加东界的底牌。
总之,这殷魔你就放心用,绝无因果纠缠。”
“我让各家天宗同意道兵之事的条件之一,就是一旦此事气运反噬,便由你接替明皇之位。
风尽殷眉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但此刻木已成舟,已是上了贼船。
红霞似的女子嗤笑一声,当即令得易皓沉喟然一叹。
“若是景星为人皇,我还是会如此说,他从不喜唯唯诺诺之人,我若想随在他的身边,也需在这天地中有着自己的位置,而不是依附于他。”
人族诸域若想在渊劫中存续下来,有些牺牲是必须要付出的。
姬催玉抚着手掌莞尔一笑,爽快地点点头,似是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慵懒了,“当然,我现在浑身上下,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以后的日子有劳了。”
“所以,你偷了这黄泉神魔?”风尽殷已是被杀性尸鬼的肆无忌惮惊呆了。
莫名,他想起了南域破灭龙宫的战潮中,金玉麒麟立在楼船舰首,丝毫不曾动摇的目光,清冽如冰雪,似是没有任何慈悲和怜悯能容身在内。
“那你叫我来干嘛,展示一下你终是能脱开景星的影子了?我心在他处,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这姬催玉当真是胆大包天,他就不怕命昙宗发现?
幸得万人中逢君,予我一片病怆心,不得春风同饮,不得凛雪并行,等闲落得独身轻,茫茫凋零无知音。
只是自己一没立下道誓,二没被设下禁制,难道这尸鬼就不怕自己反噬于他?
良久,风尽殷看着少年道人,妙`目中灼灼生光,似是自问,也是问人,“你还愿意让我跟着你做事么?”
易皓沉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正色开口,旋即袍袖一拂,那页喻令轻飘飘地向着天魔宗道子飞去。
至于自己,一瞬惊鸿如逢春,一梦初醒似无痕,静看良人慰余生,为她痴情作个证。
三位人皇待选,同行天地同炼道心,同伐龙宫同经战潮,倒是真有个人是多余的,就像一个笑话。
姬催玉轻轻抿了一口手中氤氲的茶水,显得很是舒惬,满脸的浑不在意,“这后天神魔原名为饿界鬼浊泉魔,本就是黄泉浊水,我以战韵斩下了一汪放在原处,只要没有神魔之主勾动出战,根本发现不了泉魔已被偷梁换柱。”
魅惑天成的女子看着少年道人,见他一脸从容,不由得喟然一叹,世间万物皆有因果,皆有定数,这囚魂尸鬼一心破命,胆大包天,才硬生生撞出了一条路。
这人敢断言自己有元神之姿,原来是早有计划,青慧仙尊和自己都以为会有千年之久,哪知刚过一日,自家已然飙升至元神战力,实在太过骇人,根本不敢宣之于口啊。
“易人皇有礼了。”好似冰雪宛转为春风,天籁清音出现在易皓沉的耳畔,也拨动着他的心弦。
易皓沉不由得轻笑一声,这姬催玉倒是悠闲得很,就如那四海嘉宾,春秋中自饮,闲来抱月归眠,饱睡自是当醒,这等逍遥日子,当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啊。
“所以先通传各域天宗,但从东界开始做起,只要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增厚了东界的实力,我相信各域天宗不会拒绝的。”
易皓沉幽幽叹了一口气,手上的这份喻令,是关于道兵的。
佳人心有所属,还是天地中最妙绝的人物,他能有什么办法?
唯有将苦果暗自吞下,丝毫不敢表露出一腔心意。
字不多,也不难认,她却看了很久,易皓沉也不催促,这并不意外,他做出这个决定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