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静静对峙,眉眼中当即凝重得似能滴下水来。
……
“启禀人皇,素卿幻宗青慧仙尊被浊醐天子重伤,已然退了回来,浊醐天子消失无踪。”
易皓沉脸色铁青,他下令元神出战,一一抵住天子,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毕竟,只是需要拖住一段时间,又不是要直冲森望城上空的八妙魔阵,他以为诸宗元神各有神妙手段,必然是没有问题。
没想到,诸宗元神对上天子,却似乎被隐隐克制。
更是没有想到,没用多久,已是有一位元神被天子打下了云界。
所有人的目光尽数凝聚在易皓沉的身上,灼灼若火,人皇镇定地开口,“让青慧仙尊安心养伤,还有七处决胜之地。”
人皇不由得看了看水镜,那里有两处深入魔潮的方位,仿佛两柄尖刀,深深扎入了他的眼中。
一定不要选麒麟,千万不能选麒麟!
至于姬催玉,人皇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他也想留下这杀性尸鬼,但若一定要在麒麟和尸鬼中选,相信没有任何人会不选金玉道子。
眼下只希望有元神尽快胜出,看能否在浊醐天子得手前支援过去。
易皓沉按下了心头的隐忧,斩去诸般杂念,耐心地等待着,期待着有好消息传来。
“报,修醒生院理株仙尊被错尘天子从厚土中打退,已然道体受损,错尘天子不知所踪。”汇报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才止住了浑身的颤栗。
咔嚓!
易皓沉脚下的地面已然寸寸龟裂。
杀性尸鬼保不住了,金玉麒麟也保不住了!
他似感觉有无明火焰在灵台中灼烧,人皇?有如此无力的人皇么?
若是尚元正在此,天魔怕是望风而逃,若是尚春如在此,想必天魔也不敢如此放肆。
“击战韵鼓!十擂齐响!”人皇沉沉开口。
所有人都呆住了,战韵鼓,十擂齐响,便代表着要以东界气运加持战场,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气运破碎堪比中原雍都陷落。
便是人皇自己,一旦失败,受到的反噬甚至足以威胁到性命。
在场所有人的眼神再次汇聚到易皓沉身上。
人皇望着天边不时亮起的神通光华,苦涩一笑,却有着通透放下的味道,
“天魔狡诈,我人族两位道子已是危在旦夕,或许有人认为不该赌!
但世间之事,杀伐之道,哪有什么该不该,只在谋算,只在决断。之前输了天魔谋算,岂能在决断上再输了?!
不过就是一条性命,我输得起,便是东界气运就此衰败,也还有其它三域,气运以人为本,不要怕打破那些坛坛罐罐!”
在场所有人微微躬身,“遵人皇之命。”
轰!轰!……
浩浩荡荡的鼓声响彻在天地中,每一声炸响,似乎都为与天魔对战的人族修士注入了力量。
法宝的御使变得更为流畅,原本有些碍难的神通变得得心应手,甚至修士之间彼此的配合也似心有灵犀一般。
易皓沉站在大鼓前,用尽全身力气敲了上去,似是发出了不甘的呐喊。
便是天魔诡诈,算计了我人族的道子,算计了我人族的元神,便是眼下局面已然落入下风,森望一战输面已是初见端倪,那又如何。
即便是输,也要输得轰轰烈烈,输得无怨无悔。
便是此战输了,东界不会永远输,便是东界丢了,还有南域、西极、北疆,人道必会传承不绝。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不过区区性命,祸福皆为冥冥,好似孤鸿踏雪泥,不过是重向人间去。
……
“文婉儿,就到这里吧。”郑景星淡淡开口,松开了手中的霜枝柔荑,冲对面礼貌地点点头。
天子满面微笑,同样颔首一礼,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不过在天子身后却有一个两丈来高的身影,肤有雕花,颈挂骷髅,本该是瞳孔的地方却是光滑的肉`膜,肩膀处倒是生出两双眼睛,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淡淡的怅然出现在文婉儿的灵台,她也不知该是遗憾,又或是欣喜,
都说世间难有两全法,多是夏虫倾情冬雪花,哪怕飞蛾扑火,也不过刹那虚话。
不过,在她看来,事在人为,魔执无悔,前因后缘不可有花无果,神仙眷侣不可孤魂独魄。
若是天子不来,她继续圆那梦寐以求的妄念,与麒麟携手并肩,倾心以待。
可若是天子不来,又如何能将这妙人儿带上虚天,又如何救得下他的性命,如何一家团聚?
景星,你我且稍微分隔一会,到了虚天,妾身百倍偿你。
“妾身祝君道运昌隆!”文婉儿微微一福,恍若清气盈寰,好似春风明媚,就如丽霞常与麒麟在,见君便是开怀。
文婉儿将心一狠,迟早都是要走这一步的,她无论远观还是近看,这妙人儿似鱼灵动,似花无缺,实在不似人间中人,是成为天子的绝佳人选。
啧,麒麟魔体,实在是令人神往。
“去吧,我身无长物,这牌坊还要留着招呼天子,也没什么能给你防身的,此去森望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