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易皓沉出于什么考量,不过把元神调走了是好事,如果天子看到这样的破绽都不来,只能说瞎了眼。
随着踏入森望城两千里之地,眷属、真魔,甚至自在天魔已是越来越密集,竭力阻挡着他的突进,似乎想以血肉和魔气为盾,阻挡住雷火的侵袭。
当然,郑景星也知道,若他不是向森望城突进,而是向着人族战潮的方向突围,天魔封锁围困的意志,怕是会更加强烈。
一切的目的,便是要将他留在此处,待其中某位天子脱开元神的纠缠,便可来攫取金玉麒麟。
就仿佛在赛跑一般,不知是天子魔妙高绝先打退元神,还是道子神通无双先破开魔潮,似乎一切都是未知数。
道子静静看着前方的魔潮,轻轻嗤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玲珑牌坊抛了抛。
文婉儿静静立在金玉麒麟身侧,痴痴看着这妙人儿,从郑景星悍然冲入魔潮,直冲森望城,佳人眉眼中的妩媚已是浓郁得化不开了。金玉就是金玉,麒麟就是麒麟,不是虚幻的败絮皮囊,而是实实在在敢为天下先的担当,也只有这等妙人儿才能得诸脉天子认同。
只须将之带回虚天,唤起魔执,便是一脉绝强天子。
文婉儿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吓人,甚至不用灵识自观,她也知道自己脸上已是红霞飞起。她虔诚在心中期盼,不论是哪脉天子都行,还请动作快些,如此机会当真是千载难逢!
“婉儿,你的道体可还撑得住?”倏地,金玉道子关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没问题,只是想到景星行此惊天动地之事,我却能陪在你身边,一时有些感慨。早年未明心入道,何曾能知有今日之幸,妾身……妾身只觉得就如做梦一样。”
如玉佳人羞赧地笑了笑,眸子中已是生出丝丝迷离梦幻。
能与金玉麒麟并肩是她的甚深执念,更何况同陷这绝危之境,再得他殷殷关心,实在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因果牵绊当真鬼斧神工,妙不可言。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她只盼这梦不要醒来,纵使要以天地毁灭,众生沉沦为代价。
此刻,恰好大日初升,从魔潮被撕裂开的缝隙中,洒下一片明光,正正落在金玉道子的身上,就如天地为了替麒麟壮行,特意为他披上了一件金色的明盔。
这一幕恰好被如玉佳人尽收眼底,道子白衣胜雪,一路行来的烈烈杀伐似乎并没有让他有半分疲惫,倒是令其眉眼中多出一丝不容侵犯的凛然,让她的呼吸似乎都急促了几分。
麒麟道子面容白净如玉,身姿气宇轩昂,灿若朝光浮于水,又如温和的风懒懒拂过柳枝,也拂在了她的心上。
金玉不在相,携来许多香,来如风雨至,去洒明明光。
她想将手伸到那边明光中,亲手触摸那皓月妙人儿的脸庞。
那眉眼中的决然,那嘴唇微微弯起的幅度,束发后露出的飒然,完美得全然不似人间之物。
只要等他去了虚天,再等郑归辰那小子炼心归来,必能一家团聚,以后`戏看天地沉沦入灭,细赏众生挣扎破命,实在是让人太过期待。
“婉儿?文婉儿!”
沉沉的声音打断了如玉佳人的思绪,恍恍惚惚,她的手已是要伸到道子脸上了。
若是再伸出三寸,便能触碰到如英如玉的面容。
文婉儿猛地回过神来,霜枝柔荑顿时停在了半空,刚好在明光照耀的边界外,虽然有小小的不甘和遗憾,不过她的手指终是微微缩回。
好讨厌,就差一点点的说,哼,等你到了虚天,等你入了情关,妾身可是要全部讨回来哩。
“你刚才有些失神,可曾听明白我的话了?”郑景星见文婉儿恢复正常,旋即点点头,继续交代起来。
啊?
如玉佳人妙`目微微眨了两下,刚才想得太过入神,自家这妙人儿说了啥?
“没明白?”郑景星不由得有些奇怪,自己说的话很难理解么。
文婉儿撇了撇樱桃小口,两人之间倏地响起慵懒的娇`吟,“妾身刚刚于夺情一道心有所悟,思绪皆凝,不触外物,景星勿怪。
说话间,文婉儿将如瀑青丝轻轻挽到鬓边,温嫩玉靥宛若绽放桃花,好似当空皓月,不输明光分毫。
“我是说,再往前,随着越来越靠近森望城,天子可能会脱开元神的纠缠,杀下来阻拦。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挡住天子,你先向森望城而去。”
郑景星打了个弹指,眸子中若有星辰闪动,正色开口,“没得商量,我如何说,你就如何做!”
不曾想麒麟道子还有如此强势一面,文婉儿不禁一怔,旋即淡淡欣喜浮现,笑容若春意尽展,桃李盛放。
情道之上,他好笨拙啊,不过自家却是喜欢得紧。
“景星既然开口,当然应君所言,妾身非是蠢笨之人,更不愿成为麒麟的累赘。”文婉儿柔柔一笑,一汪秋水已是眯成了月牙,藏有万千风情,如那绕指温柔。
神情中,多了一分温顺,添了一分娇弱,合成一抹柔情,恰恰承住了道子强势凛凛。
恰如皓月半遮于乌云,杳杳冥冥,反而成就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