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利齿都狠狠磨了两下。
白玉京被妖军煞阵重重围困,更是有九位妖圣运使神通遮拦人族元神,那五千里之地,便是有丝丝风吹草动都休想瞒过去。
那究竟是何种手段能让所有修士尽数遁走,更别说此间原本还有众多凡人。
莫名的,琨蛟妖圣脑海中浮现出刑天之主淡定的眉眼,和他嘴角挂着的冷冷笑意。
“这样都能让渡弥跑了?当真晦气!”有妖圣猛地将妖气爆发开来,很是不满地发出巨吼。
狂吟沸天,无形的波纹在白玉京中激荡,巨大的裂纹宛若蛛网一般在城中建筑上四处蔓延。
本以为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追杀,哪知却是扑了个空,问题必然是在冲入白玉京的几尊后天神魔身上,这刑天之主有点厉害啊,怪不得云真这么重视他。
“走吧,被对面使了个金蚕脱壳,说出去我们九个当真有些丢脸,连个重伤的渡弥都没抓`住。”
混吞妖圣意兴阑珊地开口道,眼中有着深深的失望之色。
倏忽,浩浩荡荡的鬼气喧天而起,死寂之性已是给白玉京罩上了森森灰白颜色,迟滞沉重顿时浓郁得仿佛化不开,妖躯仿佛被无尽光阴锈蚀似的。
“谁说你们能走的?白玉京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一尊神魔赤着上身,扬着斧头出现在众位妖圣的眼中。
姜默舒立在刑天的肩头,扬着眉眼,“玉诡的产业打了个稀烂,我姜家全族受了惊吓,各位还是体面些给个交代吧,
这样,能被刑天砍不死的,就算是事情揭过了,可好?”
这白玉京是陷阱?敢来设计妖圣?
一众妖圣又惊又怒,磅礴的妖身正待爆发,却被无量死寂孽力捆缚在原地,
而眼前升起的,则是一片巨大的斧刃银光。
……
“那是玉诡,她没……走,她……没走……。”韫岩妖王已是哆嗦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看着被森幽鬼气淹没的白玉京,刹那间,一众妖王已然失语。
幽幽晦涩的玄冥鬼语在天地间缓缓回荡起来,森白死寂如絮如雪,在白玉京凭空凝就,沉沉落下。
“不可能,不可能!”化岚妖王嗫嚅着嘴巴,喃喃说道,“不可能的,虿宴鬼母明明在北疆,不可能在白玉京。”
甚至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似是不信落入眼中的一切。
“明明是她的鬼阵啊,就和落陷曲擒的时候一模一样。”韫岩妖王颤抖着手,指着白玉京,无比恐惧地说道,“默剑也在,带着刑天神魔正在白玉京……”
宛若一道惊雷劈中众多妖王,霎时间,恐惧的记忆浮现在大家的灵台。
“金穗城旧事!”有妖王已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金穗城玉诡引云真前去复仇,掩护默剑设伏,这次却是刑天之主拿神魔引住大家的目光,方便虿宴鬼母布阵。
众多妖王顿时簌簌生惧,金穗城的惨烈和绝望早就成为了众人最深刻的记忆。
战死不怕,被虫子啃死实在太憋屈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迦云真已经将牙齿都咬碎了,恨恨说道,“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怎么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
自家连人族仙尊都算计了,连仙藤都打坏了,怎么反而让众多妖圣陷在了白玉京?
除非那鬼母一开始就猜到自家会发动人妖大战,甚至为了诱妖圣前来,还拿人族仙尊作了饵。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想到如此之远,把自家猜得如此之透?
那渡弥仙尊怎么可能冒着自身陨落的风险,来行此事,还把仙藤给赔进去了。
她沈采颜哪来那么大的脸面,哪来这么大的因果?!莫不是那仙尊也不知情,也是被玉诡算计的?
迦云真的脑袋已是一片混乱,众多念头纠结纠缠,上下翻腾,脸上的血泪之痕顿时破裂开来,已然泊泊沁出殷`红之色。
噗哧!
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
“云真!”翼化鸿第一个看出不对,一把将他扶住,“不碍事的,云真,非战之罪,非你之罪……”
虎目中已是噙着热泪,“不是你的问题啊,那是双英啊!”
众多妖王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化岚妖王更是仿佛垂朽老人般,过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道:“云真,你做得很好了,只怪我万妖军的命不好,驻守在这西极边地。
只怪这天,不给我等活路!”
迦云真有些虚弱地抬起头,嘴角处的血迹被他轻轻拭开,旋即面无表情地说道,“退,马上退回月喜河!几位妖圣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这一局,却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