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枭点头:“去了,我看着呢,之后也让咱们在宫里的人暗中护送他去皇后宫里了,现在就等那边的消息,一有动向会立刻传来。”
“嗯,那就好。”
贺兰玦颔首,声音这会听起来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疲惫。
过了一会,他想起什么,又问道:“让阁里寻的东西,从沈潺那拿到了吗?时间不多了。”
沉枭为难道:“沈神医那个性子……阁里分发出去的人手还没找到人呢,不知道游历到哪去了。”
贺兰玦眼里划过一抹名为无语的东西。
上了马车后,他隔着门帘吩咐沉枭:“那就别找沈潺了,直接去漳州盟主府找萧故渊。”
沉枭惊喜又上扬地嗯了一声,“是哦,沈潺行走江湖都躲着萧盟主,但是萧盟主每次都能找到人给拎回到盟主府上,这会没有踪迹估计就是被抓到漳州去了!找萧盟主一定能找到人!”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三月的天竟然飘起了雪花,洒落在贺兰玦肩头。
沉枭把他送进内院就走了,卧房的灯还亮着,贺兰玦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只见江叙还在桌案前写着什么。
听见动静头也不抬地说道:“偏房有热水,去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
“怎么还没睡?”贺兰玦解下狐裘披风挂在衣架上,走到火炉前烤了会手和自己。
觉得寒气散了,有了些热气,才抬步往旁桌江叙那边走去。
冷冽的莲香气息靠近、缠绕,江叙放下笔,抬手抻了个懒腰,“几个书局都有不少稿子需要审核,初审过了,我不放心再过一遍,还有大眼论坛上很多东西也要审核,不知不觉就看到现在了。”
贺兰玦抬手,宽大的手掌覆盖在江叙后脖上,没有想象中的凉意,反而暖暖的。
修长有力的手指力道适中地缓慢揉搓起来,大大缓解了肌肉的酸疼。
江叙眯起眼睛,像被捏着后颈顺毛的猫咪,卸下严谨认真的工作状态,放松慵懒地靠在贺兰玦身上。
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晃,贺兰玦常用的莲香燃烧着,打着圈地在空中散开,丝丝缕缕地飘香。
窗外落雪的声音更大了些,窸窸窣窣,比雨滴坠落的声音柔软。
静静享受了一会这样静谧安宁的氛围,江叙喟叹地长舒一口气,睁眼抓住贺兰玦随意搭在桌上的那只手,“宫里,都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一些不值当听的话,”贺兰玦淡淡道,“已经传进该知道的人耳朵里了。”
江叙笑了笑,贺兰珹是解决了,可还有一个太子,还有一个皇后。
当年暗害贺兰玦的事,他们都有份。
谁都别想逃。
【总觉得,他们两口子背着我们干了些什么。抓耳挠腮.jpg】
【我醒着的时候旁边都放着直播呢,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错过的?陷入沉思.jpg】
【好了,我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商量的了。点烟.jpg】
【我也知道了……】
【天杀的烂柿子!你就不能不屏蔽我吗?!成年人看点该看的东西怎么了!】
【没关系,我是搞纯爱的,他俩现在这样也好嗑,已经嘎了一个老四了,狠狠期待怎么嘎老二!搓手手.jpg】
【只有我一个人担心副cp吗?急死我了.jpg】
江叙瞥了一眼弹幕,想起此刻还关在牢里等一杯毒酒的那位,面上笑意浅淡了一些。
“卫铮如何了?”
贺兰玦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又恢复平淡的样子说:“进了刑部总要吃些苦头的。”
“奥。”
江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安静了几息后,贺兰玦忽而反手捏住江叙的手,语调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阿叙很担心他么?”
“没事少喝点酸的。”
江叙抽手起身:“我是担心景南,他对卫铮并非没有情意,否则这几日也不会一直奔走调查了,他明知道案子结了,他逾矩调查是会受罚的,还在查。”
他叹了口气,“真是应了那句关心则乱。”
贺兰玦听得心不在焉,心里在想,担心卫铮和担心苏景南区别大吗?
不都是在担心别的男人么?
“这次卫铮如果真的逃不过去,他们两个 ……唉,算了,看造化吧。”
江叙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往床边走去。
还没等他弯腰碰上床呢,整个人就突然腾空失重,后背和腿弯被两只强有力地胳膊抱起,他也不得已圈住男人的肩膀才得以保持平衡。
“干什么?”
虽然是质问的话,江叙眼里却带着笑意。
贺兰玦抱着人颠了两下,调整到最合适的受力姿势,大步流星地往偏房浴室走去,被烛火映照的温润清隽的眉眼淡定极了,瞧不出半分急火的样子。
上次定北王府的修缮,着重体现在偏房这个大浴池。
只因定北王在国公府小公爷的院里切身体验了一回,觉得这连通的浴房确实是好,省了不少事,回来便花了图纸让工匠一笔一复刻出了一模一样的。
关上门,浴房翻滚扑腾的热气,一丝都没泄出去,温暖极了,时间久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