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豹以为,只要咬死说自己不清楚,那么就可以在靖宁帝面前混过去。
然而,他不知道,已经有人将仇彰被埋葬的坟地具体位置,告知给了靖宁帝听。
靖宁帝向来对劫狱之事深恶痛绝,毕竟这么做,是对朝廷和法度的公然蔑视。
于是,立马派人去查验,将仇彰的尸体挖了出来,经过找人确认,正是仇彰没错了。
故而,这时见仇豹咬死说自己不知道,靖宁帝满脸冷然:
“仇豹,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不知是谁将你儿子仇彰从刑部大牢劫走?不知道他的下落?”
见靖宁帝态度有些不对,仇豹内心咯噔一下,思索片刻后,还是摇头了:
“回皇上,臣真的不知。”
话音刚落,靖宁帝便怒斥:
“混账!”
“朕以为,你作为风羽卫的长官,应该是最忠心于朕的,没想到,你却如此的不忠不义!”
仇豹吓得立马下跪:
“皇上息怒,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皇天可鉴,绝无二心。”
靖宁帝冷笑:
“好一个绝无二心,那朕问你,你儿子仇彰,为何会葬在你仇家的祖坟?”
仇豹听后,神色大变。
仇彰死了,他自然是伤心万分,便吩咐人,将仇彰的尸体转移回他老家下葬祖坟。
这事知道的人极少,而且没有立碑,万万没想到,靖宁帝竟然知道了。
“皇上,您是不是说错了,犬子现在下落不明,臣也不知他在哪啊。”
半响,仇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靖宁帝冷然呵斥:
“仇豹,你到现在还在撒谎,朕能说出仇彰葬在你仇家祖坟,你当朕是无的放矢吗?闹着玩是吗?”
“哼,朕却不知,你这个风羽卫长官如今如此的厉害了,竟然敢派人去刑部大牢劫狱!”
“传朕旨意,风羽卫都尉仇豹,目无王法,徇私枉法,以权谋私……立即革职,凌迟处死,家人一并入狱受罚,家产全部充公!”
听了这话,仇豹呆若木鸡,直到有侍卫来押他离开,他才惊醒过来,忙告罪求饶:
“皇上,臣冤枉啊,臣真的没有派人去劫狱,臣对皇上向来忠心,还望皇上饶恕臣一次……”
然而,靖宁帝根本不为所动,认定了仇彰就是仇豹派人从刑部大牢里劫走的。
这件事情,在靖宁帝心里,极为忌讳,倘若人人都如仇豹一样,那王法律例就成了摆设,天下也就会彻底乱套。
这时的靖宁帝已经在思索由谁来担任新的风羽卫都尉一职了。
……
刑部大牢。
看着被关押在牢房里的仇豹,忠顺王脸色极为阴沉,仇豹身为探子头目,算是他能够站稳朝堂的左右手。
如今竟然就这么下狱了,对他来说,如同砍断了他一只手臂,势力大减。
“王爷,念在臣多年帮您的份上,还请王爷替臣向皇上求情,以免死罪。”
仇豹这时也只能将一切希望都放在了忠顺王身上。
忠顺王咬紧牙关,沉声回道:
“是本王失策了,劫狱不仅没能救回你的儿子,反而让你也受累,你放心,本王一定去皇上面前,替你求情。”
仇豹听了大喜,连连感激:
“多谢王爷…”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生硬的声音传来:
“忠顺王爷,你这话说的有点满了吧,刑部大牢被劫,满朝皆惊,这可是多年以来头一回!”
“如今皇上认定罪魁祸首就是仇豹,你觉得,你去求情就能保住他么?”
忠顺王转首看去,只见年镇威带着几个人缓步靠近。
眯着眼睛,直盯着年镇威看:
“年大人,本王要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导吧?”
年镇威走近后,先看了看里面的仇豹,随后又平视忠顺王:
“王爷要怎么做,下官自然不敢多言,只是善意提醒王爷,此事到仇豹打止,就已经算了结了,王爷若再坚持下去,那可就要引火烧身了!”
这话一出,忠顺王脸色微变,厉色说道:
“原来这都是你干的!”
“年镇威,本王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敢跟本王对着干,就不怕脑袋搬家吗?”
年镇威散发出正义之气,凛然回道:
“我今年已四十有九,明年就是知天命之年,为维护世间正义,死又何惧?”
“有人敢公然来刑部大牢劫狱,就是破坏法度,无视朝廷,我既为刑部尚书,为查清此事,责无旁贷,不然,又如何对得起这身官袍!”
听他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忠顺王内心一阵跳动,毕竟劫狱之事,是他安排人干的。
年镇威虽然没有指明是谁,可听在忠顺王耳中,就如同直接说他一样。
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好!年大人果然是奉公守法,秉公办事的好官,只是,本王希望,你可以一直做到如此!”
说着,盯着年镇威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年镇威微微欠身,以示恭送,待其离开,目光又来到仇豹身上: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