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倒是想不明白了。
“既然裴大人是日日来宫里,我前些日子托皇上在你入宫时告诉我,我同你有话要说,怎么没听皇上说过你来过?”
裴昱这才反应过来,听朝中人说程槿是时时伴在褚承烨身边,怎么单单他来景阳宫几日,都不曾见过。
裴昱也曾问过,褚承烨只回答他说是程槿不愿来。
既然是程槿不愿来,他也就不曾说什么。
如今想来,原来是褚承烨有意而为之。
裴昱佯装恍然大悟的点头,“我在景阳宫时从不曾听皇上提起过娘娘,也并不知道娘娘找我。”
“想必是皇上日理万机,万事缠身,给忘记了吧。”
“娘娘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程槿在心里暗暗否定。
【褚承烨一向那么谨慎的人,记性不可能那么差,恐怕是根本没在意。】
【也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亏我还想着问问裴昱有什么办法没有让那汤药的味道没那么难闻。】
程槿气的头发冒烟,要不是今天她听翠竹说了裴昱入宫的事情,怕不是一直还以为裴昱未曾进宫呢。
程槿想了想,帮褚承烨,不等于磨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吗?
到时候他前途一片坦荡,又居上位,拿捏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如任由褚承烨自生自灭,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身上的味道难闻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程槿对着裴昱摇头,“无事,现在没事了。”
“如今天色渐晚,裴大人还是早日出宫去吧。”
裴昱低头,嘴角化出淡淡的笑意,“可是因为皇上汤药难闻的缘故?”
程槿立马点头。
这裴昱怎么什么都知道?
难不成是真的是能掐会算?
“正是此事,虽无人敢言说,三米之内却无人愿意近身,这总不是个办法。”
“裴大人可有办法?”
说到这里,程槿又猛的摇头,“算了,那解北疆毒药的法子本就难得,味道难闻些也是正常的,要是还再要裴大人找法子,倒是难为裴大人了。”
“别人是三米,娘娘呢?”
裴昱的关注点似乎不一样。
程槿答的倒是快,“我是皇上的贵妃,自然不一样。”
“我十米以内,不愿近身。”
裴昱听了程槿的话,禁不住发笑,开始只是浅笑,眼睛弯弯的盯着程槿,最后没忍住抬手揉了一下程槿的头发。
“你呀,还同入宫前一样。”
这一动作,倒是让程槿愣住了。
裴昱摸她头?
裴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过这法子,还真的有。”
程槿眼睛亮闪闪的又上前一步,“什么什么什么?”
“将药方里的沙木根拿走就好。”
这沙木根程槿倒也知道,是大补的药材,又极为难得,她不理解这原因竟然出在这里。
“这么简单?那不会影响药的功效吗?”
“不会。”
程槿就更疑惑了,“既然去掉不会影响药效,为何又要填上这沙木根?”
“沙木根本无味,可同药方里其他药材反应可以发出极其难闻的味道,异味根据剂量的多少而定,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程槿:“!!!”
“所以你早就知道?”
程槿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故意的?!”
裴昱并未承认也并未反驳,只是答非所问的解释道:“你在宫中,皇上他待你不好。”
所以是为了给她出气?
程槿感动的几乎都要扑到裴昱的怀里痛哭一场了。
终于,来了个懂她的了。
不过因为裴昱的态度,程槿就更加心虚了。
她虽是程槿,却不是同裴昱有过感情瓜葛的程槿,如今占了程槿的面貌,又借着裴昱对原主的喜欢,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怎么着都是对裴昱的不公平。
程槿摇了摇头,“皇上待我不错。”
程槿说完舌头都快咬碎了。
程槿真是搞不懂,原主为什么不喜欢裴昱,他家事简单清白,无父无母,十七岁中状元,又颇有学识,一朝成了褚承烨身边的红人。
从寂寂无名的小生,一跃成了这京城达官显贵无不愿意攀附的存在。
可即便他们有意攀附,这京城又有谁不知,这裴昱虽年少有为,却只同程太傅一人交好,心里只有程槿一人。
眼看着两人即将结成良缘,谁能想到这程槿突然就入了宫,成了贵妃。
裴昱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第二日就辞官去了云常,再也没回去过,对朝中的事情一概不问。
如今程槿再找了他,求他办事,裴昱也从未说过半个不字。
这么好的人,要是同她有太多联系,说不准什么时候也会被程槿拖累。
毕竟如今程槿是褚承烨的贵妃,她的感情可是会害死人的。
这裴昱在书里虽然未能和原主长相厮守,却也好端端的活着。
裴昱此刻正盯着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