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禹不想在软萌的女儿旁边喊打喊杀,微微点头。
“父亲,那能把她送去吹雪阁吗?”
“为何?”
“那里是哥哥给芽儿新买的酒楼。她虽不仁,毕竟生了我一场,孩儿不能不义。”
“芽儿想给她养老送终?”
“多养一个人而已,放在哪儿都会惹娘亲伤心,她身份已见不得光,娘还怀着孕,芽儿把她藏起来吧,也算还她生恩一场。”
女儿能养成这样,李薇沫功不可没,这么大的孩子就有此见解。
温书禹岂有不应之理。
“好吧!不过你得注意些,她偶尔会吐血倒地。”
“嗯!跟在娘亲和哥哥身边耳濡目染,女儿也会些皮毛。”
刚才温书禹带巫医去看她,突然口吐白沫,没多久疼得青筋暴露到吐血。
巫医一眼就看出,是被蛊毒反噬所致,子蛊被绞杀,母蛊随之也能感应痛楚拼命挣扎,寄生者当然不能幸免于难。
回到将军府,还没吃上饭,温书禹又被急着召进皇宫。
温书禹忙于练兵壮马,李薇沫在家照顾千行。
好不容易回趟府,就听说她留宿西院,他心烦气躁的总转身就走。
一晃眼,又是几月夫妻不得见。
想念也只能当空对月……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大夏迎来三月里的第一场春雨,百姓欢呼,似是众星捧月。
温书禹找柳千依的目的,芽儿告诉了李薇沫,她才知错怪了他。
可,乾坤已定。
此时不能又伤千行一次,她内疚不已。
“红蓼呀!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也好坏呀!”
李薇沫独自对月饮酒,想以此消愁。
“主子,少喝点,还怀着孕呢!”
“都快去三月还不归家,他是不是恨透我了?”
红蓼端着温水杯递去。
“将军回京后,一直闲散在家,好不容易被重用那是好事,主子别多想。”
“那为什么不回家?就这么忙吗?还好芽儿告诉我,柳千依在她吹雪阁,不然我又以为他和他的依儿妹妹混在一起……”
林夕快临盆,听说李薇沫独自痛饮,担心得不顾安危赶来看她。
“夫人,你慢点!郡主睿智,还怀着孕,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林夕远远听清李薇沫的话音,转头和自家下人交代。
“速去骁骑营请温将军回府。”
“万一现在有任务……”
“这还要我教你吗?告诉成安,无论什么方法,快点带将军回来,不然妻儿他就别要了。”
“夫人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还不快去?”林夕一脸镇定,言语间有了当家主母的霸气。
成安是出了名的宠妻奴,仆人不敢耽误,快马加鞭赶去军营报信。
“林夕来啦!呵呵!青葙也在,哈哈!来来来!坐下,陪本小姐喝一杯!今晚不醉不归。”
李薇沫本来只想小酌一杯,没想到越喝越上头,越喝越有想喝,真的忘记还怀孕在身。
林夕一来,大家终于有了些底。
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人,准备温水、醒酒汤、晚膳、安胎药。
见到林夕来,她轻轻一句,“主子,我们缓缓在喝,奴婢陪着,来,把酒壶给奴婢。”
李薇沫真就放下了酒壶,也不在去寻酒杯。
不再多入一口酒。
“主子,夕儿送你回房,好不好?”
“不好,夕儿,温书禹是不是恨透我了,不要我了?可是我问他了呀!他不告诉我,他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李薇沫醉醺醺的数落着委屈,越说越难受。
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要是告诉我……告诉我又能怎么办?阿行他……呜……阿行他也……啊,让我怎么办嘛!”
李薇沫扑进林夕怀里,伤心欲绝。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两个人她都不能辜负,却两个人都被她弄得遍体鳞伤。
事关千行,林夕怕李薇沫酒后吐真言,秘密泄露,醒来后追悔莫及。
她冷声屏退所有下人,包括她带来的人,让青葙和红蓼看住人,不得让人靠近这里半步。
“二小姐……快…快劝劝,主子她……”红蓼一时束手无策。
见语柔也赶来,红蓼着急忙慌喊她。
“你守好,我去看看!”
“嗯嗯!”
语柔刚蹲下身,李薇沫轻轻摸她的脸微笑。“语柔还在,真好!”
“主子,随语柔回房可好?”
“我不回房,我要温书禹,温书禹是个骗子,说好入春便归,说好要娶我的,做不到送我箫干嘛?不愿又折返送我扇子干嘛?骗子……”
李薇沫戒酒很多年,她们四人都快忘了上次她耍酒疯的样子。
红蓼急得跺脚,到底成安能不能带人回来呀?
慌忙跑回去和她们商量。
“要不,还是我去军营吧!”
林夕不敢赌,怕温书禹不听成安劝,毕竟他是下属。
立马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