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沫淡然跪下,继续带着林夕,一步一磕,缓缓登顶。
红绸一系上随风悠悠!
她前脚刚走,千行缓缓现身,拉住随风飘摇的红绸。
“愿君康健无忧!呵呵!”轻声念完,笑着笑着就哭了。
千行深吸一口气,放了那红绸。
心寒又无奈的冷笑风里红绸。
“呵呵,你好得意啊,舞得这么欢快,可……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大人,还求签吗?”
“不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拜多少也无用,去将军府,我那表弟也该醒了吧!”
“是,大人!”
温书禹醒来不久,家里已有好些人来探望。
温夫人一人忙不过来,便把熟悉将军府的柳千依带在身边。
“招待不周啊!”
“还望见谅!”
“恢复得很好,圣上也关心着呢!”
应付客人的客套话,脱口而出,信手拈来。
“将军历经磨难安然归来,柳姑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呀!”
“嗯嗯!是呀!唉!千依命苦,终于盼得表哥没事。”
“是呀,都这么多年呐,一直在边关保家卫国,苦你喽,对啦,你们婚事何时定下呀!”
柳千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为难又委屈的小声说:“表哥在入伍前已被皇上赐婚,我……”
“唉呀,我们都听说啦!将军出事她不出现,就连出殡也不见人,她父亲一回京,温家二公子就替兄退婚啦。”
“那做不得数的,表哥的婚事哪儿是弟弟随意能退的?”
“那前几日跑来温府耀武扬威,纵仆杀人的事,啧简直目无王法。”
千依故作解释,劝他们别胡说。
“郡主乃是皇亲国戚,哪儿是我们平民能比,杀几个老仆算什么呀,就算要我命,我也不敢躲呀!”
“哦!是吗?妹妹真的舍得就此丧命?”耳尖的千行,听到妹妹表面温柔,实则却在煽风点火,颠倒是非。
柳千依尴尬得笑了笑,起身来迎接。
“哥,你来啦!快坐会儿,来人,上茶!”
丫头听话去备茶,千行忍不住过问几句自己的傻妹妹。
“呵!没想到,妹妹在将军府号令皆通呀,晏安知晓吗?”
“哥哥说的什么话?姨母带我来的,表哥当然知道。”
“那行,我去看看表哥伤势!”千行没等热茶上来,自行绕去内院。
独留柳千依一人在前厅忙活。
“听娘的,忘了那野丫头,娶个名门贵女,才能担得起将军府的门楣。”
“娘,沫儿怎么惹到您了,对她偏见这么深啊?”
“都没见过几面,怎么会惹娘呢?就连听到你的丧讯,我们派人找你多日,也不见她人……”
“沫儿那时定也在寻我!”
“呵!她当时是在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在顾她的什么塘渊大计,忙着游山玩水,呼……不说了……不说了!”
温夫人心里怒火中烧,一口气把心里憋了好久的话全抖出来。
发觉儿子面色微异,掐住火气,不再继续数落李薇沫。
她对李薇沫这个儿媳,不是不满意,是非常不满意。
因为……
从父母角度,她看不见李薇沫对温书禹的心意。
哪怕是眸底的一丝哀伤,都从未有过。
为人母亲,打心里接受不了。
“娘,不是你想的这样!”
“不是吗?家里给你立牌送殡,丧期皆过,李家无人吊唁,她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呀,儿呀!”
温夫人情到深处,情不自禁潸然落泪。
温书禹伸手去给母亲擦泪,心疼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娘亲解释。
“娘没事,你身体刚好些,还是躺好休息!”
温夫人截住温书禹的手,温柔放回被褥里暖和。
收拾好心情,又开始劝他。
“千依呀!自小就粘你,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前也好,现在也是,心里一直把你放的很重……”
温夫人语重心长让温书禹越听越急。
“娘,千依是我妹妹,我对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兄妹之情。”
“你那么在乎她,哪次回京不去看她?宫宴都没落下,还有这个府邸,我们都没住,一直让依儿管到现在,怎么可能?”
“没有!儿确实很重视妹妹,但就是妹妹,别无他想。”
“娘不信,那野丫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依儿这么好的女孩都不顾,敢为她违背父母之命?”
“千行见过姑母!表兄!”
千行的到来让母子都愣在原地。
口中的话顿时堵在咽喉,吞不进去也不好吐出。
“呵呵!行儿来啦,你们兄弟聊,劝劝你哥……”
温夫人瞬间变脸,喜盈盈走动几步,把房间留给表兄弟俩。
“姑母,表弟自有主见,行儿遇见怎么弄动摇呢?”
“不是我说你俩,那野丫头不知礼数,凶残暴虐有什么好?晏安和依儿成了亲,姑母再帮你张罗你的。”
兄弟两人顿时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