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沝没有御剑,大家也都不敢说,害怕一开口就激起他的魔性。
李假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沝浑身血淋淋,目不斜视的带着大家来到了李假庄,没去别的地方,而是来到了他父母的土坟前。
简单的两个土堆,没有任何高贵的模样,坟头没有草,旧土早已换了新土。
余晖斜照,两个廉价的石碑苍凉的立着。
李沝跪了下来,看不出他的神情,他的脸已经显示不出什么情绪变化的。
钱满走过去,跪在了他的旁边。云忆和钟离幻也跪在了他们的身后。
李沝还是不说话,跪了片刻,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
钱满等人随之。
钱满很着急,李沝这个模样令他害怕,他试探性的道:“......李沝,你还好吗?”
“我很好!”
李沝父母的坟堆旁边有一个更大的坟场,大概有上百个土堆。
李沝走了过去,长跪不起。
这些枉死的孤魂,都是他亲手屠的,都是他曾经最真挚的人,如今全都躺在了这里,魂魄无依。
他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
那个血染夜空的夜晚让他颤栗,让他哆嗦。
他手持悯生,对,就是拿着他那把悲天悯人的仙剑,屠杀了差不多整个村所有的人。
那晚,他已经被扒了皮,已经被下了蛊,戴着面具来到了李假庄,来到了百善学堂。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是身形和打扮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所有大家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阿郎光着脚丫,脏着小手过来就给他打招呼:“李沝叔叔,你怎么戴了个面具啊?好好玩啊......”
还有那个五岁的小调皮,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李沝叔叔,抱抱......”
李沝带着阴风,不说话。
正在教书的李郎笑道:“怎么了?今晚是要扮鬼吗?还把仙剑化出来了,快收回去,吓着孩子们!”
一群孩子轰然大笑:“我们才不怕呢,是先生你自己怕吧?哈哈哈......”
这群可爱的人,全然不知道,他们即将死的有多惨。
李沝的悯生剑还在打颤,银光闪闪,照亮了整个学堂。
李郎心想,这个人今晚是怎么了?着魔了吗?他可不会相信迷信的。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走到李沝跟前,准备教训他一顿。
“啊......”一句话还没说,一把剑已经穿进了他的心脏。
“李沝,你......”
迷茫的眼睛睁的很恐怖,血一股一股的从嘴里往出喷。
孩子们吓的哇哇乱叫,小阿郎趴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父亲,父亲......娘......”
李郎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快......”
跑还没有说出口,他惨叫一声,脸皮被掀了下来,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他双手捧着脸,凄惨的哀嚎着,惊恐,悚然,李郎死的面目狰狞扭曲。
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叫,孩子们吓得全部趴在了地上,尿了一地。
小阿郎直往后退,腿却不听话,双手撑着地,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尿液哗哗的渗了出来。
李沝步步紧逼。
这时,李妾听到声音跑了进来:“夫君!夫君!啊......”
一见地上的尸体,李妾已经三魂剩两魂,吓得一个趔趄,靠在了墙上。
小阿郎看见母亲来了,好像看见了神仙,大哭一声钻进了母亲的怀里:“娘......”
“别,别怕,娘......娘在......”
她把小阿郎抱在怀里,磨着墙,一点一点的往边上挪,眼睛珠子已经吓得快要喷出来,牙齿嘟嘟的响着。
李沝已无半点人性,手中的仙剑已经沾满了让他兴奋的血。
李妾鼓足勇气,颤抖的道:“放,放过我们,别,别杀阿郎,他,他......是你的......侄子......”
恐惧的哀求,母性的伟大,这一刻都没有唤起李沝的半点怜悯之心。
一剑封喉,血溅三尺,染红了小阿郎的脸。
阿郎吓得不轻,连哭都不会了。
再一剑下去,脸被掀皮,阿郎直直跪了下来,离死已经不远了。
学堂里的孩子吓得失了声,想哭想叫也不能了,想挪一步都不可能了,眼泪都顾不得流了。
李沝看着小阿郎,脑袋好像很疼,左右转动,但是他,最终没能抗衡的了药王给他下的血蛊。
手起刀落,小阿郎的脸皮顷刻间不见了,小阿郎叫也没叫一声,睁着眼睛向前倒了下去,倒在了母亲的怀里。
孩子们在桌子底下打着哆嗦,烛火随着哆嗦快速的颤抖着,李沝悯生一挥,所有桌子都碎了,孩子没有了遮挡物,瞬间抱作一团。
面具下的李沝是魔是鬼,是变态疯狂的一只狼。
银光在悯生剑上不断缠绕盘旋,这个曾经代表着慈悲的剑,此刻只是一把杀猪宰羊的屠刀,而李沝就是那屠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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