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留下来吃饭,那不是难为人家么?
“对,对,嫂子,你可别忙活了啊,时候不早,我们也得回家做饭去。
改天,啥时候家里定下日子请客了,跟我们说一声儿,我们都过来帮忙啊。”
众人一看,时候确实不早了,不能光顾着高兴,不管肚子啊。
于是大家伙儿纷纷告辞离开,盛连成忙打发盛希平哥几个出去送送。
旁人都走了,只有郑先勇留下没走,“希康啊,刚才大喇叭喊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见。
五天之后,得去局教育处领表格体检,这可是大事儿,千万不能耽误,知道么?”
郑先勇不知道盛希平哥俩去松江河的事儿,他是忙完了厂里的事情之后,特地过来,再嘱咐嘱咐盛希康。
“还有件事,老盛哥,希康,我提前跟你们说一下啊。
这几天,让希康一定上山干活去,千万表现的好点儿,听明白没?”
郑先勇压低了声音,跟盛家爷几个说道。
“咱场现在啥情况,你们也知道,关键时期,千万别找那不自在。
咱好歹糊弄着,让希康去上了大学,别让人在这个关键时候,给咱卡住。”
郑先勇说的啥意思,屋里几个人都明白,这也是盛希平为啥急着赶回来的原因。
老盛家好不容易出来个考上北大的孩子,可千万不能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耽误了孩子一辈子前程。
当然,冯宝升要是真敢嘚瑟,盛家肯定不能便宜了他。
可真要是闹到那个程度,就等于撕破了脸,往后不好办。
“行,郑叔,这事儿我们记下了,肯定不惹麻烦。”盛希平点点头,应道。
“对,我就知道,希平办事最稳妥了。那就这样儿,我也得回家去了,得空上我家坐坐去。”
郑先勇就是为了这事儿过来的,既然该嘱咐的都嘱咐了,也没必要再留下,于是起身就要走。
“叔,别走啊,晚上搁这儿吃就是呗,正好你跟我爸喝两杯。”见郑先勇要走,盛家人连忙挽留。
“不了,不了,你们也挺忙的,家里你婶子做好饭了,就等着我回去吃呢。”郑先勇摆摆手,迈步从屋里走出去。
盛希平跟着,送到了大门口。
郑先勇回头,“希平,咱场这些年轻人,都听你的话。
你这孩子办事沉稳,有前途,记住了,不管遇见啥事儿,别着急别着慌,稳住了别乱。
那些苍蝇爱怎么嗡嗡,别搭理他们,等着冬天一到,还不都冻死了么?”
郑先勇意味深长的看了盛希平一眼,低声说道。
“哎,知道了,郑叔,你放心,我肯定做好大家伙儿的工作。保管不惹麻烦。”
盛希平立时会意过来,忙点头答应。
郑先勇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扭身走了。盛希平看着郑先勇走远,这才笑笑,也转身回屋。
热闹了一下午,这会儿总算清闲点儿了。
盛家人都挺高兴,张淑珍她们娘几个掂对了四个菜,又焖了一锅二米饭,晚上一家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十六号一大早,外头放晴了,林场的大喇叭喊着,今天工队上山,继续修路。
于是张淑珍几个起来做饭,其他人也都起床收拾。
吃过早饭后,盛希平盛希康俩人穿上工作服、大水靴子,坐通勤车上山去干活。
离着学校开学没几天了,王校长考虑到高一的学生没放暑假,学习挺辛苦,所以决定放几天假让孩子们休息休息,八月二十号正式开学。
正好,周青岚和盛希安也快该返校了,没时间再给学生们讲课。他们得在家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去。
八月十八号,周青岚和盛希安领着依依不舍的陈峰、陈月兄妹,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刚跟周青岚熟络过来的盛新华,见妈妈背着包要走,哭的死去活来非得要跟着。
眼看着快要满一周岁的盛新宇,这些日子也学会了叫妈妈,趴在窗台上一边喊妈妈,一边哭的撕心裂肺。
周青岚心里这个难受啊,真是不想走了,最后哭着被张淑珍撵出了家门。
张淑珍和俩闺女,费了老大的工夫,总算是把俩孩子哄的不哭了。
“下回,提前就把他们都抱出去玩,可别在家看着你嫂子走,越大了越不好哄。”
俩孩子哭的狠了,最后都抽噎着睡着,张淑珍一边拍着孙子,一边跟盛云芳她们念叨。
八月十九号,盛希康跟工队请了假,和他的同学张玲玲一起,借着林场去检修拖拉机的机会,一起坐车去松江河。
八月二十号一早,俩人去了局教育处去领体检表。
到这个时候,他们总算在教育处,看到了省里传过来的高考成绩单。
盛希康五门课程一共考了四百七十九分,除了语文和政治扣分之外,数理化全是满分。
何处长见着盛希康,又是好一顿夸奖。
在这儿,盛希康还见到了已经随父母搬走的王天庆。
王天庆是在松江河林业局报名参加高考,考完之后才搬走的,所以他的档案都在这边,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