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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好像轻笑了一下,“对。他们都这么叫我,因为我长得很丑。”
阿难微微皱了皱眉。
在被他放下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脸。
她只能通过摸脸来辨认别人的长相。
阿难心想,他明明长得很好看。
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但她还是低声应道:“……噢。”
两人再没有说话,寂静的夜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难的呼吸安静得几乎不存在,神情安静,就像是一个乖乖睡觉的小女孩。
但她其实一直都很清醒。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终于听到那人发出了平稳有规律的轻微呼吸声,她乖巧安静的神色终于慢慢冷了下去。
她伸手进衣服里一个隐蔽的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小的蛹。
梅面陇没有人知道,她是寨子里几年前死去的那个草鬼婆最后的弟子。
她也是梅面陇的最后一位蛊师。
这只蛹里面沉睡着她养的蛊虫,那只剧毒的小虫可以从人的嘴里爬进去,然后让他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烂穿肚肠。
阿难原本就紧挨在那人身边,看起来是因为害怕黑夜和寒冷,其实只是为了这一刻。
她无声无息地直起身,缓缓向身边人凑近,神色冰冷。
他睡着了。哪怕他杀过再多人,此时在她面前也毫无防备。
阿难抬起了手。
就在这时,一滴温热的液体忽然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是血。新鲜的血。
阿难的手微微一抖,伸出另一只手很轻地摸了一下。
她摸到了一手血。
她想起刚才似乎是从神像那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