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弯成月牙的眼睛噙满泪水,他又心疼起来。
自己就这么死了,他会记一辈子吧!
不该的,不该让他记着这些。
凌日照撑着那口气,艰难地转动思绪,不肯让自己失去意识。
这样的伤势不可能好了,但连他自己也不理解,如此痛苦自己还在固执什么,坚持什么?
一阵风袭来,彻骨的寒意游遍四肢百骸,要将他吹透了。
忽然他心头一暖,在那寒风中嗅到一丝甜。那味道越来越浓郁。
是谁打翻了蜂蜜罐子?
凌日照蓦然想到了今晚他在卧室点上的那只香薰蜡烛,烘的被子里也带着一股奶香。他用了十二分意志力替对方掖好被角,飞快逃进浴室,才不至于被那甜腻冲昏头脑。
但此刻,他无力招架。
那香味勾着他胡思乱想,在温香软玉里浮浮沉沉,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觉得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