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星野大人等您很久了。”
松下卓突然出现在她背后,语气里带着嘲讽:“您最好不要让她久等,星野大人可是明日少爷的亲随。”
那是连他这个保安大队长都仰望羡慕的位置。
“我知道了。”
望月和泉冷声回应,迈步进入独立建筑中。
拉开推拉门,眼前是一间十个榻榻米大小的静室,星野月见端坐在静室中央的茶桌前,用蒲扇煽动着茶炉里的火焰。
“换衣服。”
她用眼神示意望月和泉换上挂在角落衣架的黑色长裙和白色围裙,一套标准的英式女仆装。
“为什么?”
望月和泉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我要见他。”
“望月小姐,主人的名讳不容侮辱。”
星野月见慢条斯理地用火钳从茶炉里夹出一块炭火:“对于你称呼我为狗的事,我并不打算和你计较,相反,这是我的荣幸。”
“但是你侮辱了主人的名讳,我不能当做没听到。”
“人,总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对吗?”
她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炭火,仿佛里面有无尽的秘密。
“我要见他。”
望月和泉依旧不肯接受现实:“他不能这么对我。”
她想过自己会被卖掉,但没想到价格竟然这么低,只需要一个女仆出面就能决定。
京都明明有那么多想要追求她的人,去他们那里绝对能得到不错的待遇。
“望月小姐,我们的时间不多,周六主人就会抵达望月家。”
星野月见语气骤然冷了下来:“请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明明说得是商量的话,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这是她从蓬莱雪绘那里学到的姿态。看她的表情,星野月见就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工作量可知会很多。
......
翌日,明日诚从羽生幸那里得到了一颗风信子的根茎,开始了自己的养花生活。
本来他还希望从羽生幸那里得到一些经验,但赤染鹤坚持要他自己养,羽生幸也不敢违背赤染鹤的意思。
这颗风信子明日诚放在了茶室的茶桌上,由他亲自照料。
羽生幸和花岛梦子的游戏也在两人一起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一连几天的学院生活都变成了玫瑰色。花岛梦子还好,只会在家里时选择夜袭,或者在早晨缠着他不让走,在学院里的时间她只会安静等待明日诚来找她。
羽生幸则是有些离谱了起来,得到蓬莱雪绘特别许可的她可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而且她从来不会单独行动,至少会带上一行夜夜子,偶尔和星野花见和琉璃川雪见一起。
学院的卫生间、体育仓库、学生会、更衣室、图书馆、资料室等等,任何地方她都有可能突然出现。
最离谱的一次,明日诚难得陪蓬莱雪绘午睡,她竟然出现在了钢琴部。蓬莱雪绘还很有兴致的选择陪她一起。
北海道少年来到东京的第八个月,如愿过上了玫瑰色的青春。
至于花岛梦子,考虑到她这几天没什么异常,明日诚打算从京都回来后再处理。
十一月十一日,周六。
望月和泉的生日当天。
“诚,起床了。”
早晨五点,赤染鹤推门进入羽生幸的房间,摇晃明日诚的肩膀。
东京到京都开车要四个小时,明日诚想早点见到望月和泉,自然要早点出发。
“鹤,帮我清醒一下。”
明日诚睁开眼,语气里尽是疲惫。羽生幸躺在地上,腿无意识的抽搐;花岛梦子趴在床上,身上用可洗记号笔写了不少文字;一行夜夜子可怜地抱着自己,睡在沙发上。
“真是的,明明今天有事,还玩到那么晚。”
赤染鹤鼓起嘴,嘟囔一句,用魔力帮他清醒过来。
“嗯,昨天比较高兴嘛。”
醒过来的明日诚花了十分钟洗澡,从浴室出来时星野花见已经送来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一件黑色长衬衣和西装裤,配上羊毛呢子大衣。
穿好衣服,明日诚下楼来到茶室,查看风信子的长势。
他一天的好心情就此消失。
本应饱满的风信子根茎已经发软,变黄,有些腐烂的痕迹。绿色的叶片也开始枯萎。
死了。
毫无疑问。
“鹤?”
明日诚转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赤染鹤,黑色的眸子里尽是不解。
“诚很久没有失败过了吧?”
赤染鹤拿起放在旁边的小铲子,仔细地挖出根茎:“爱就是这样一件事,和权势无关,该枯萎的时候就会枯萎。”
随着根茎挖出,明日诚见到了被泥土掩盖的一幕。
风信子底下的根已经烂完,一点韧性都没有。
“我明明有很细心的照料。”
“不一样的,诚。”
赤染鹤随手将风信子扔进垃圾桶,语气轻缓:“慢慢来吧,这次你错在不该在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给它浇水,虽然是茶室,但并不是恒温环境,它被烫死了。”
明日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幸他不怕失败,也有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