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暇盯着吴正平的手,我估计他又要好奇的多嘴问几句,果不其然,李暇不耻下问道:“这是在干嘛?”
吴正平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十分痛快的说道:“吴家人的血,能破邪、驱鬼、除秽,点在尸体印堂,能防诈尸。”
“真的假的啊?老一辈不都说粽子见血气就诈尸么,怎么到你这还反过来了?”我皱起了眉头,问道。
“给永井太郎除脑秽就用的是我的血,”吴正平风轻云淡道,“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吴正平一直都不葬着掖着,合着他们吴家的血有一定的特殊性。
这时候,我又想起关于水孩子的传说,看向蹲在一旁的吴秋风,心想他体内流淌的血液可能与众不同。
“老吴,那我的血有用不?”李暇好奇的问道。
“有用,普通人的血只要用对了法子,都是有一些奇效的。但我劝你少用。用的越多,沾染的‘孽’也就越多,以后都是要还的。”吴正平说。
这种说法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回想起来,自己常用舌尖血点印堂开眼,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舌尖隐隐发痛,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要少用。
李暇撇撇嘴,似乎对这种命运因果论有些不屑。
吴正平没再多说什么,他拇指弯曲,藏于掌心,用食指和中指伸进道姑嘴里,去夹那根铜棍。随着吴正平的胳膊慢慢上提,我们也逐渐看清了那根‘铜棍’的完整样貌……
这竟然是一根铜钥匙!
我和李暇顿时喜上眉梢,神像后面就有个锁眼,没准这把钥匙就是开那个锁的!
还没等我把这好消息告诉吴正平,一股被人窥视的恶寒突然涌上心头。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让人没办法忽视,我们四人一齐看向同一个方向,在我移动视线的那一瞬间,我脑海中猛然意识到是什么在盯着我们,我意识到绝不能与之对视,然而当时我已经来不及挪开头了,只能选择闭上了眼睛。
叮当一声,吴正平手中的钥匙落在了神殿的地板上。
我侧过头,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吴正平、吴秋风还有李暇就像中了邪一样,双眼圆瞪,呆滞无神,身体僵直颤抖着,嘴里念念有词:‘长生’、‘炼丹’、‘东海君’……
哪怕我没有转过去看道姑的脸,我也知道,她又睁开了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
不能看,决不能回头看!
我咽了口唾沫,手慢慢地往后摸索,试图用手把她眼睛盖住。因为看不见,我怕她像粽子那样突然诈尸,张口咬我的手,但我又不得不去伸手遮住她眼睛,那感觉就像是把手放进一个装着未知物品的箱子里一样,令人心底发毛。
摸着摸着,手感突然免得绵软又富有弹性,我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连忙更改方向,往上摸,最后摸到了她的脑袋。
我正准备用手合上她的眼睛,突然瞥见了李暇外套下插着的手枪,心想这是个好机会,我就用另一只手把枪给拿回来,放自己包里后,这才合上了道姑的眼睛。
半晌后,吴正平和李暇回过神来,弓着腰趴在地上呕吐,这回吴正平肚子连胃液都吐不出来了,就趴在地上干呕,看上去挺难受的。
而吴秋风抓着匕首,一边呕一边用匕首在地板上刻字,嘴里念念有词:
“咳咳咳……我是……徐福……”
“呕……断命师……长生……”
“为了她……炼仙丹……呕……”
“呼……她是谁?”
见吴正平和李暇还有点晕乎乎的,我打算掐李暇人中让他清醒清醒,刚捏住他的脸,还没下手呢,他就眼神迷离的喊道:“停停……我好了、我好了!”
“真好了?”我有些遗憾的松开手。
“真好了!”李暇又喘了几口气,总算回过神来了,狐疑道:“你刚刚揪我脸干啥?”
我坦荡的回答道:“打算给你掐一下人中,让你清醒清醒,你是不知道,刚刚你像中邪了一样,嘴里念叨着什么‘炼丹’、‘长生’,身子一动不动,吓人得很!”
“停停停,我怎么感觉这对话似曾相识,”李暇皱眉,抬头问道:“我晕了多久?”
“大概也就十几秒吧。”我说道。
李暇表情有些震惊,而吴秋风还趴在地上,用匕首写写画画,像是魔怔了一样。我有些担心,凑过去打算询问。
还没说话,就被缓过劲的吴正平打断道:“嘘!他在回忆,别打断他的思路。”
这种情况我之前也经历过,醒过来后记忆慢慢地扭曲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白,看来吴秋风和我一样,对那段古怪的记忆感受力最强,而且他打算在记忆消失前,把看到的东西尽可能的记录下来。
吴秋风的匕首在地面上龙飞凤舞,就像是一个草书大师,在地面上手速极快的留下一堆鬼画符,我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原因无它,单纯的字丑。
很快,吴秋风停了下来,他怔愣的看着地面上的字迹,又耐心的从头读到尾。
“我是徐福,我是第三代断命师,我寿命悠久……我遇到了一个漂亮女人,我想让她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