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没给吴正平闻醒药。现在我脑子还有些不灵光,总觉得有些迟滞。
随后,我拿出醒药,将小瓶子里的药粉倒向吴正平的鼻孔。
却不料,我醒过来后身体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一不留神手抖了一下,小半瓶全倒吴正平鼻孔里了。
突然间,吴正平像诈尸一样,猛地坐起来,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然后抱着头像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一边扭还一边打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吴正平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样子是药倒多了。
吴秋风连忙把他扶起来,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脸上的关切和担忧神色溢于言表。吴正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李暇在一旁说道:“放心吧,死不了。”
说完,他就去神殿搜罗起来,和之前的李暇如出一辙。
半晌后,吴正平逐渐回过神来,他神情萎靡,盯着我的眼睛,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把那些颠三倒四的回忆努力用语言还原了一下,吴正平听后,点了点头,他和我遭遇的大致相同,看到了一样的事物。
我觉得有些神奇,问道:“这是什么幻术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就连黄皮子都没有施展过。
吴正平摇了摇头,踉跄着起身,上前几步,端详着地上的竹简,说道:“应该不是。我年轻的时候,有个朋友收了件邪乎鬼货,被煞气冲了魂,昏迷不醒,道上的前辈给我介绍了一位老萨满,说是很灵验,有些本事,于是我就背着朋友去求医。老萨满一看见我朋友,就断定他丢了魂,然后让我出去等着,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当天晚上我朋友就醒了。”
“当时我朋友说,他在昏迷的时候,感觉自己一直在向下坠落,最后浑浑噩噩掉到了一片黑水上,到处都是红色的花。萨满解释说,他那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黑色的水是黄泉水,红色的花是彼岸花,他魂魄进了阴间,能被叫回来,实属万幸。”
“当时我不太相信萨满的那些话,始终觉得他是用了什么药,把我朋友给治好的,至于那些黑水红花,全都是我朋友昏迷时的幻觉罢了。”
说到这,吴正平蹲下身子,扒开竹简上腥臭的内脏,仔细观察上面的文字,继续说道:
“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那萨满也有一张竹简,和这张一模一样。”
“按照那位萨满的说法,我们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魂魄被拉到了阴间冥界,走在了黄泉路上。”
吴正平刚说完,我便抬头附和道:“还真别说,我祖上就是萨满,这醒药最初祖传的方式子,就是萨满配的。”
这也太玄乎了。
我心里有几分不敢置信。
只听一旁的李暇忽然说道:“那你们岂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那阴森森的宫殿,不会就是阎罗殿吧?”
吴正平一听这话,还不等我开口,他就对李暇道:“你这也忒没见识了,阴曹地府里管事的可不止阎罗王一位,地位最高的是北阴酆都大帝,其次是五方鬼帝,最后是十殿阎罗。你怎么知道我们看到的是不是阎罗殿?难不成你认得?”
李暇一下被噎住了,没话反驳。
“不过我认得,”吴正平突然话锋一转,说道,“那不是阎罗殿,是第七殿,泰山王。”
我惊讶的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对啊,老吴,你以前又没死过,你怎么知道?”李暇也十分惊讶。
“这不重要,你们别问那么多,”吴正平不打算跟我们解释,他捡起了地上那张沾满血污的竹简,说道:“咱们更该关心的是这张竹简,你先前也看着了,那些鲛人就是用这张竹简施法,唤出了一股黑烟,把我俩的魂都给叫走了。”
一听这话,李暇东西也不摸了,他两眼放光,凑过来说道:“这么厉害?让我瞅瞅值不值钱……”
“钱钱钱,你满脑子钱,你掉钱眼儿里了?”我没好气道:“这玩意肯定不能卖啊,万一我和老吴以后有什么后遗症,或者别人拿这个为非作歹,你来负责啊?”
“行吧,你说的有道理。”
李暇不乐意跟我争辩,他伸长了脖子,想瞧竹简上写着什么。吴正平干脆就把竹简递到他眼前,说道:“你要看得懂就看吧。”
我跟着凑过去看,只见竹简沾染了不少蓝绿色的血污,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小字,有点像甲骨文,又有点像日语,反正看不出来是什么文字。
“这鬼画符是什么玩意?”李暇也看不懂。
吴正平比较靠谱,他端详半晌,说道:“可能是良渚刻符。”
我一脸茫然,这名字我听都没听说过,李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摸了摸下巴,问道:“良渚刻符是什么?小语种吗?”
吴正平犹豫半晌,解释道:
“良渚刻符是在甲骨文之前出现的‘疑似字符’,华夏暂时没有发现比甲骨文更早的成系统的文字。然而学术界有一个谁也无法否认的推论:甲骨文之前肯定有文字,汉字不可能是突然出现的。”
“按照殷墟甲骨文的成熟程度,少说也有一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