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连忙扯开话题,说道:“哎,不聊这个,我不着急,别听你娘瞎说。”
我强颜欢笑,说道:“没事,我尽力早点和留香生一个。但老爷子的事情,也不能不管,还是等我忙完了回来再说吧。”
我娘插嘴道:“你又要出远门?这次要去哪啊?”
我爹替我回答道:“去南方那边,琉球国,估计就是小日本了。”
我娘皱着眉头,说道:“好好的跑那鬼地方去干嘛?招人晦气。阿香不是南粤那边的人吗?正好,你出门就顺带带她回去一趟呗,她估计也怪想家的。”
我心说她可不一定想家,但南粤的房子还在,把阎留香带过去住一阵也行。这段时间我也能看得出来,她在努力适应北方的生活,毕竟是个南方妹子,突然来这边多多少少有点水土不服。
打定主意后,我和阎留香商量了这事,她表示同意,好像我提议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表示过反对。
但我说这事的时候,阎留香手里边还抱着黄仙,怯生生问我道:“我能把阿黄也带过去吗?”
黄仙瞪大了眼,满脸不情愿,就差在脸上写着‘快拒绝’。我心想把它留在老家不放心,还是一块带走为好,于是就同意了。
阎留香很开心,黄仙则是一脸生无可恋。
但怎么把它运到南粤倒是一件难事,若是送到托运,它八成会跑了。可自己带着,铁路或者飞机都不让带宠物或动物。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买辆车,一路开到南粤。
为了这黄皮子,专门买辆车,费时费力就算了,还得请个司机,我这么一想,就觉得很不划算,怎么看它都觉得不顺眼。
当晚,吃饭的时候,刘毅问我要不要跟李暇打电话,通知他一声,看他乐不乐意回南粤。
我点了点头,但村里没信号,还是等明天进城了再打吧。
我娘吃饭的时候就在念叨:“干嘛走这么急啊,才回家几天,多留一段时间嘛。”
我和我爹什么话都没说,任由她念叨。若是这时候说‘老爷子的病要紧’,就显得很没脑子,我娘能不知道老爷子的病要紧么?但尽管如此,心里该不舒服的还是会不舒服,忍不住抱怨。
想念叨两句就让人念叨吧,非要给人呛回去,只会让家里人心里更不舒服。
吃完饭后,我和阎留香回房亲热了一下。
她食髓知味,变得格外的粘人,一直折腾到了大半夜,她才满脸红晕,气喘吁吁的依偎在我怀里,露出满足的笑容。
我忙了一天,也有些精疲力竭。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抱着她去冲了个澡,这才回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梦到了一个深渊。
我站在深渊边缘,向下俯瞰,只觉得在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视着我。里边传出哗啦啦的铁链回响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往外爬,试图爬出深渊。
于是我生了一把火,往深渊里一丢,火焰飞速下坠,呼啸声传来,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光点,难以想象这深渊到底有多深。
在火光熄灭前的一瞬间,在目力的极限尽头,我看到了深渊底下的一张脸。
一张狰狞可怖的脸。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窗外天刚破晓,带着一阵寒气,朦朦胧胧的,一片灰色。
我略微松了口气,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边莫名其妙联想到了老坟场底下的旱魃。
这事快成我的一个心结了。
如果不把它解决,我心里难安。
阎留香被我起床的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间,她藕臂环上了我的腰,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起床梳洗了一下,坐在院子里乘凉,脑子里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我好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那些刀口舔血的人也都是这样吗?出生入死之后,又在平淡的生活里休息,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直至下一次继续出生入死。
没过多久,我娘起床了,开始捣鼓早饭。
吃过早饭后,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胡妻被我收进了饕餮袋里边,以后总算不用烦恼怎么给它买票了。王邪还在打坐,他胳膊还没恢复,跟着我们走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留了张字条,让它留在老家帮忙照看家里人。
走出家门的时候,我回过头,看到爹娘还站在门前。见我回头,他们笑着向我挥手,我也跟他们挥了挥手。
走远了之后,看到他们还站在门前,成了两个小点,我心头莫名一酸。
刘毅点了根烟,说道:“没事,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把二老接进城里享福。”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心里清楚,爹娘怕是不会跟着我进城的。就算我强行把他们带进城里住着,在城里生活他们恐怕也不会开心自在。
进城之后,我没有着急买车票,而是给李暇打了个电话。
他半天没接,我只好连续打了四五个,他这才接起,声音兹拉兹拉的,满是杂音,断断续续:“喂?王……王、哥,咋啦!”
看来他那边信号也不好,我本来还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