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柱见状,连忙跟上,马屁像是不要钱一样脱口而出。
我觉得很烦,但却又没什么办法,毕竟是顺路,我总不能一脚给赵德柱踹下去吧?
只听赵德柱在我耳边不停地聒噪道:“大师,我是真心知道错了,也真的后悔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种事下次再也不会发生了。说实话,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会这么做……”
我猛地回过头,盯着他冷冷地说道:“闭嘴!”
赵德柱当即熄了火,但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劝,苦口婆心的说自己是事出无奈云云。
“大师,您至少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吧?有些时候,事情真的不是表面那样的。我承认,这事是我不对,进工地前确实存了点沾您的光的心思……”
“沾我的光?说得真好听!是把我当枪使吧?”我打断道。
“绝无此意!”赵德柱说得更起劲了,“大师,只要您愿意给我一次辩白的机会,倘若我要有一句假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夜空忽然响起一道滚滚闷雷,闪电划破了夜幕,照亮了大楼。
赵德柱像是被雷声吓着了,一缩脑袋,不吭声了。
我抬起头,只见天公不作美,偏巧在这个时候,要下雨了,滚滚乌云遮蔽了月光,天地彻底沉入黑暗之中。
啪的一声,赵德柱竟然打开了手电筒。
面对我吃惊的眼神,赵德柱解释道:“我下楼的时候试过了,在手脚架上开手电,不算违反员工守则。”
我心想,他开着手电,我也能沾点光,多少能看清楚点,要是有危险也是冲他来,所以我也就没说什么了。
就这样,我们三人一路往上爬,就好似树干上的两只蚂蚁,不辞辛劳的爬行着。
随着楼层越来越高,我心里不好的预感也就越来越强烈。
该不会……走阴蛇在最顶层吧?
怀揣着这个猜测,我一连爬了二十多层,仰头再看那因果线,依旧是遥遥在上,八层就是在顶层了。
此时赵德柱已经累得虚脱了,即便求生意志再强烈,也无法违背生理的极限。
他满头大汗,趴在手脚架上,看样子是一根手指头都没办法动弹了。
“大师……大师,我不行了……”他喘着粗气说道。
“哦。”我并不关心,继续向上攀爬。
赵德柱连忙喊道:“在临走前,求您就给我一次辩白的机会吧!就算您听完后把我丢在这里,我也死而无憾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躺在手脚架上过一夜,未必会有危险,别说得像是你要死了一样。”
赵德柱摇了摇头,吃力的说道:“员工守则上写得很清楚,长时间陷于黑暗中,有可能会癫狂或者出现幻觉。我在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次幻觉了,所以才迫不得已开了手电筒……但每次一打开手电筒,我就会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窥伺的感觉,像是被盯上了,后脖颈发毛。”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他一路往上爬的时候,手电筒一会开一会关的。我还以为他是为了省电,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随后,我颇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
说完后,我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王邪,他依旧是一副扑克脸,像是没受过任何影响。
赵德柱沉默半晌,最后还是说道:“我看到小舅子,他浑身是血,正不停地向我爬来,想要我的命。”
“呃,真是朴素的幻觉。”我评价道。
无非是抓住了赵德柱内心的恐惧与愧疚心理,放大之后形成幻觉吓唬人,没什么新奇的。
赵德柱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什么,但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干脆利落的说道:“给你一次辩白的机会,说吧,我赶时间。”
这一次,赵德柱的态度格外的诚恳,如果他是演出来的话,那我可以肯定,他的演技足以去当职业演员,还能去拿奖了。
“我小舅子,也就是杨强,前段时间和一伙外地佬勾搭上了。一开始我没在意,只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在跟狐朋狗友鬼魂,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不对劲了。”
“他忽然变得有钱起来,不仅大肆嫖赌,甚至还买了车买了房。我问他钱是哪来的,他说自己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一笔钱,以后还会越赚越多。”
“我了解杨强,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跟着我小偷小摸干点下九流的勾当还行,但要是做生意,他绝对没有这个头脑。”
“于是我派人去查杨强,这一查就出了事,我派出去的人全失踪了。杨强还来劝我,不要去干涉他的‘生意’。”
“我知道他惹上大麻烦了,就亲自去查了一下,这才知道,他在跟人卖粉。”
“这事查出来可是要吃枪子的,可杨强一点都不担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娘的他是用老子的名义去卖粉的,用的也是老子的人,转出口和存储地也是老子收赃的仓库!”
“你猜条子要是查起来,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吗?所有小弟都会指控我,说我才是主事人、说我是主谋,杨强个比养的,绝对会推得一干二净!”
赵德柱咬牙切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