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提醒了我,有时候想太多还不如别人看得开。不过日后还是要多注意,老爷子日夜教导我,为人持身一定要正!
一身正气,才是辟易邪祟的最好法门!
念头通达之后,我再看向潘超,少了几分贪婪之心。
潘超说道:“我能给你们带路,堂口就在皇山公园中心,那里有个凉亭。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胆量进去!”
他口气很狂,不似作伪,想来是对坎精的道行有几分自信。再说了,这里是他们的老巢,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轻视大意,搞不好会阴沟里翻船。
我表面不动声色,拉过赵德柱,避开潘超,吩咐道:“老赵,你帮忙给我准备些东西,回头我把钱打你卡上。”
赵德柱点头,说道:“大师尽管吩咐。”
“采买几斤老鼠砒、一个八卦镜、松香几两、黑狗血一袋、绳子手电筒若干……”
将需要的东西罗列出来之后,我对李暇说道:“你跟老赵回家,把胡妻带来,顺带问问王邪出不出门。如果他还在打坐,那就别打扰他。”
李暇有些犹豫,说道:“老王啊,我跟那胡妻说啥,她能听我的吗?”
平日里李暇和刘毅都是绕着胡妻走,也从不跟我打听她的事情,显然是对胡妻多有畏惧。但如今事急从权,我只能说道:“没事,你背着她过来,她不重。”
“呃,好吧。”李暇有些无奈。
临走前,赵德柱问了一嘴:“大师,这老鼠砒是什么啊?我怕买岔了。”
我解释道:“就是山菅,别名山猫儿,你跟药铺老板一说,他自然晓得。”
“成,东西有点多,可能得要一会。”
“没事,我就在这等着。”
说完,我告别赵德柱和李暇两人,回头走向潘超。后者见状,冷笑道:“怕了?这是去叫人了?告诉你,叫多少人来都没用,来多少死多少!”
“你就这么肯定?有人死在这里过?”我问道。
潘超当即就闭口不言了。
我看着他扭曲的十指,忽然想起他是个老荣,灵活的双手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果手断了,就跟饭碗摔破了没两样。难怪他方才那么愤怒。
我顺口问刘毅道:“他这手指头还能复原吗?”
刘毅瞥了一眼,潘超的手指头已经开始泛青了,指尖都有了几分乌色。刘毅回答道:“要是现在有个医生,把他手指头给正了,就能复原。”
潘超说道:“呵!就算能复原,又和普通人的双手有何异?一身本领算是彻底废了!此仇不报……”
我忍不住打断道:“你管偷东西的伎俩叫本领?有这劲头,学啥不好?”
潘超还是那句话:“你懂什么……”
刘毅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在意,现在又没有医生,再过一两个小时,他的手指头就坏死了,也不用担心什么本领不本领的了。”
潘超当即色变,当不了一个老荣和当不了一个正常人可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他显然不想成为一个双手残疾的废人,目光隐约变得有些着急。
我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挣扎与犹豫,当即劝诱道:“你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就送你去看医生,怎么样?”
潘超面无表情,说道:“我这伤就是拜你所赐,现在反倒还要用治伤来威胁我?”
刘毅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下,说道:“别他娘给脸不要脸。”
“诶!别那么暴躁嘛!其实我一向很好说话的,”我谆谆善诱道:“那坎精说来说去也就是一只畜生罢了,你虽说是弟马,但也犯不着为一个即将被吃掉的老鼠精拼命吧?过了这村,未必没有下一家店,只要你人还在,总有机会找到能供奉的仙家嘛!”
刘毅适时恐吓道:“要是人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我倒是挺希望你给那条耗子陪葬的。”
潘超挣扎的神色更浓了,他是聪明人,自然看得清形势,只是一直有侥幸心理,而且忽然之间的落差让他有些不愿意接受现实,对我的愤怒也让他拉不下脸答应我。
我也不强求,找了片稍微干净些的空地,坐下来休息。反正耽搁的是潘超的治疗时机,拖的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半晌后,潘超忽然问道:“我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刘毅恶声恶气道:“能让你好好活着,这好处还不够大?”
“哎!别这么说嘛!”我扮起白脸来越发得心应手,笑着说道:“潘兄想要什么好处?”
潘超说道:“你说你背后是化形狐仙,让她上身,我见一见,如果是真的,我再提条件。”
刘毅哼了一声,说道:“给你脸了是吧?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欠收拾。”
我想了想,说道:“咱俩是同行,都知道请神上身是怎么回事。狐仙她老人家脾气大,我不好麻烦,但我可以请半化形的柳仙来上身让你见一见。”
“半化形?这差别可大了,”潘超斜睨,说道:“正科和副科也就差一个字,化形和半化形的差距可堪比天堑!”
刘毅插嘴道:“你懂个卵蛋!你算什么?狐仙是你想见就见的?请半化形的柳仙让你见见世面,已经很给面子了!再狗叫两句,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