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吼叫,夜风吹在我们身上,猎猎作响,我周身又涌出一片黑烟,像是一缕清风般,柳仙操控我的身子,凭空借力,凌波微步,安稳的落在了楼下的荒草地上。
难怪书里说妖怪逃遁都是刮起一阵妖风,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刘毅脸色煞白,捂着心口,像是吓得不轻。这可比蹦极刺激多了,不怪他会失态。
正当柳仙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草丛里钻出一条阴蛇,拦在我们面前,直立而起,腹腔竟然发出人声:“何方高人,何故盗我灵蛇?”
我听出来了,这是江仙人的声音。显然他正身不在这,发现养蛊出了岔子,连忙隔空传音,试图挽回。
柳仙说话时妩媚带着笑意,但所说的内容却极为尖酸刻薄:“让你养,那就是糟蹋了,见不得这种腌臜事。”
“本就是我将它孕育而出,命是我给的,何来糟蹋之说?就当交个朋友,把灵蛇归还,我愿意用等价的宝物补偿阁下。”
“呵呵,你这条贱命,还比不上它。”
说完,柳仙对着那条阴蛇遥遥一指,后者就像是塞了一根雷管一样,华丽丽的炸开,骨肉崩碎,细密的血洒落草丛。
做完这些后,柳仙像是觉得脏了手,走了。我的脑袋又回到正位,胡妻从我身上脱离,轻飘飘的站在一旁,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和之前无异。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左手手腕上缠绕着的灵蛇,虽然看着像死物,但我知道它是活着的,而且还在好奇的通过我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
看得出来,这灵蛇极为珍贵。我坏了江仙人的好事,这仇结大了。
说不定他正在赶过来的路上,阴蛇拦路说话也许只是拖延时间的伎俩。想到这,我顿感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计。
然而,这一片老城区不好打车,到处都是阴暗小巷子,和迷宫一样。我们兜兜转转半天,才找到一条大马路。为了避免吓到别人,我脱了袄子,裹在了胡妻脑袋上,遮挡一番。
刘毅见状,当即就脱掉了自己的袄子,递给我,说道:“我不冷,你穿着吧。”
看得出来,他以前一定是前任老大的得力干将。我也不虚伪客套,记下这个人情,将袄子穿在了身上。
在路边等了半天,我们才等到一辆路过的出租车。
司机很健谈,一上车就说道:“后生仔,你们大半夜的跑这做什么?这边不太平勒!”
刘毅尬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总不能和司机说,咱们刚从那鬼地方逃出来,看到了稀奇古怪的蛊虫和住客吧?
也幸好走了这么一遭,现在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知道哪些可以惹,哪些不能惹了。
如果能供奉狐仙,那我的实力也会有质的飞跃。还没回家,我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去抓坎精了。
为了防止身后有尾巴跟着,我让司机多绕了几圈路,他也乐得多赚些前,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把我送到家门口。
下车时,我不由的生出一种‘回家真好’的感叹。
刚准备开院子的门锁,却见墙角摆着一碗白米饭,上面插着三根香。我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转头一看,正好看见隔壁的高姨躲在窗帘后面,瞪着一颗血红的眼珠子盯着我。
家门口放断魂饭,这可是招鬼的恶毒手段。如果家宅本就属阴,那么里头不干净的东西也会闹腾起来,争着想要出门吃这碗饭。可脏东西偏偏又没办法独自离开阴宅,这种情况下,它们一般会想尽一切办法夺舍或者占据宅子里活人的肉身,通过活人的身体,走出去吃那碗断魂饭。
没想到高姨自己住不成,也不想让我们住。见我们住在里面没出事,竟然用这种邪门歪道来害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李暇该不会出事了吧?
我倒是不怕区区一个米婆,但李暇可是肉体凡胎,经不起阴晦之物折腾。再说,这宅子本来就不干净,我临走前还没来得及清理。
如果李暇遭遇了什么不测……我心里涌出一股子怒火,一脚将这碗断魂饭踢翻。
隔壁传来高姨的咯咯怪笑。我知道,这行为是犯了忌讳,踢了鬼的饭碗,所有馋这一口饭的鬼,都要从我身上咬一口肉走,才会了结心愿。
但我看不上这种上不来台面的手段,匆匆进门,一推门,一股子阴气扑面而来,客厅里不见李暇的踪影。
这阴气和我在筒子楼里遇到的根本没法比,就像一阵微风,我根本不在意,连忙去几个卧室查看,都没看到李暇的人,心不由的沉了下去。
他不会自己上二楼,怕是已经遭遇不测,被鬼拖了上去了……
隔着卧室窗户,我能看到隔壁高姨正盯着我。她也不用窗帘挡着了,直接推开窗户,冲我喊道:“敢占老娘的便宜,等死吧你!”
刘毅站在我身旁,狞笑一声,扭了扭手指关节,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脆响。他说道:“我去教训一下这个死八婆。”
“不用。”我拉住了他。
高姨见状,越发得意,冲我喊道:“一看你印堂发黑,就是一副阴鬼缠身的死相!死扑街,被狐妖缠上了还不自知,迟早会被吸成人干!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