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乘客也注意到了大妈的异状,以为她得了什么传染病,毕竟她之前说过,她儿子得了病,说不定就是被儿子传染的。乘客们纷纷往座位里边缩了缩身子,任由大妈一步步走到了我们的座位旁边。
“去,找那家伙。”我低声吩咐道。
话音一落,大妈的七窍涌出一股黑气,碑王凝聚成型,在她头顶盘旋一圈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去找那个瘦小男人。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胡妻更好使一些,但归根结底,胡妻只是个器物,碑王才是我真正的依仗。
大妈如同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眼睛一闭,看着像是不省人事了。
“犯癫痫了?”李暇还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他用脚尖碰了碰大妈的胳膊,嘀咕道:“还真应了那句话,恶有恶报,这就是现世报……”
说完,他这才抬起头,问我道:“你刚刚在嘀嘀咕咕啥呢?”
他方才站在走道上,靠着我的椅背,只顾着和刘三刀拌嘴,没注意我的小动作。
但刘三刀就不一样了,他坐在我对面,看得一清二楚,肯定猜到是我出手了,脸上满是骇然的神情。
我惦记着爹娘交给我的血汗钱,那些钱可是我日后安身立命的依仗,绝不能被一群蟊贼偷了去,伸手就抓着大妈的衣领子,把她提起来,伸进她的荷包里摸钱。
但左摸右摸,口袋都翻遍了,我硬是没在她身上找到一分钱。隔壁的乘客看到这一幕,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和其它人一起看着我嘀嘀咕咕,估计又在怀疑我偷钱。
钱还没找到,大妈就被我折腾醒了,她双目圆瞪,刚醒来就惊叫道:“有鬼!有鬼啊啊!!”
李暇左右四顾:“哪呢哪呢?”
刘三刀则缩了缩身子,看他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能在三十多个人里杀个三进三出的模样。
“嚷啥嚷!我钱呢?”我拽着她的衣领问道。
真不是我不愿意尊老爱幼,而是这女人实在让我难以生出好感。而且对付一个贼,我觉得没必要讲什么道义。
大妈听我这么一问,这才稍稍恢复神智,她一把拍开我的手,骂道:“神经病吧?你个贼还反污我偷了你的钱?”
说完,她起身就准备走。
我也懒得拦她,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不怕死就走吧。我说了,我的钱,你有命拿,不一定有命花!”
“唉哟,好了不得哦!吓唬人谁不会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瘦小男人也浑浑噩噩的走来了,双眼翻白,端的可怖,走路都打趔趄,也是十指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脖颈。
“走啊。”我催促道。
大妈不说话了,她彻底吓清醒了,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还傻乎乎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结果摸到了一手的血,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好在他们都是贼,平时不留长指甲,不然的话,估计都没命走到这里。
瘦小男人扑通一声,倒在了我身旁的走到上。我从他身上摸到了钱,不止有我的,还有李暇的那一份。
李暇是个大嘴巴,拿回自己的那份钱之后,高高举起,指着大妈的鼻子,愤怒的叫喊道:“好哇!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我就说他怎么不肯翻口袋!大伙快看啊,他们才是贼!”
说完,他还不依不饶,去其它乘客的座位上说这事。尤其是刚刚那几个帮了大妈的‘热心肠’好人,此刻脸上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几只苍蝇一样。
李暇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懒得管它,又掐了个手诀,让碑王回了胡妻的身子里。很快,厚重的衣服再次被骨架子撑了起来,胡妻又‘鼓’了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座位上。
刘三刀和大妈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对视了一眼,目光惊疑不定。
我转过头,正准备问他们三谁是领头的,却不料大妈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我直磕头,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触犯了高人,我真该死!”
说着,她又啪啪扇自己的嘴巴,引得其它乘客侧目。
乘警这才姗姗来迟,一过来就瞧见大妈跪在地上打自己的耳光,旁边还躺着个瘦小男人,两人脖子上都挂了彩,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乘警过来询问道。
我问心无愧,就算这俩小偷报警,也抓不着我的把柄,毕竟我没有对他们‘动手’过。其它乘客都可以作证,是大妈他们自己像是疯了一样走过来的。
但乘警工作也幸苦,我不愿让他多麻烦,干脆解释道:“这三人一伙的,偷我东西,是三个贼。”
乘警起初还不信,直至看到刘三刀,显然是认出来了,知道他是惯犯,脸色这才有所变化。
他站在走道上,环视座位上的人:一个头上裹着纱布看不出性别的人、一个额头上贴着黄纸脸色苍白的怪人、还有一个凶狠壮硕的惯犯……只有我看起来最正常。
但乘警却不和我说话,反而转头问刘三刀:“啥时候出来的?”
刘三刀脸色也不大好看,他额头冒出了汗珠,先是瞥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不耐烦的说道:“人家问你话呢,你看我做什么?”
刘三刀这才说道:“年初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