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忻,眼底闪着异样的光彩。
本来,他觉得前两天突然来找他谈条件的谢就已经很与众不同,没想到腾纾德身边也有个和谢一样的野性青年。
不过,这个青年比谢要少了些桀骜张扬,多了几分内敛沉稳。
宗忻眯了眯眼:“怎么样?艾先生有兴趣了嘛?”
艾本尼瞳孔逐渐放大,呼吸微微急促,那是压抑不住内心兴奋才会表现出来的表情。
“小子,你是个人才。”艾本尼食指在雪茄上轻轻敲了两下,指尖微微有些颤抖,“我和你做这个交易,你叫什么名字?”
“宗忻。”宗忻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得逞地微笑,“列祖列宗的宗,凿破沉郁的忻。”
‘小阳啊,我都这把年纪了,看不了你们这么年轻的生命一个个全部牺牲啊。这次你就听我的,盛阳副支队长和其他同志已经一起牺牲了,以后你就叫宗忻。我这一辈子遵守纪律从不滥用职权,这回,允许我自私一次吧,不然我死了以后,还怎么有脸去见……’
‘小阳啊,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宗忻吗?’
‘忻,是一个心和斤合起来的忻,忻这个字在汉语词注里表示:阴暗沉郁就像是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用斧子砍伐掉遮天大树,就会一下子亮堂起来。’
‘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医院病床前,李副局老泪纵横的看着他,语重心长说的这番话,现在想起来,他终于明白李副局当初说的那个怎么有脸去见的人是谁了。
是他的父亲,那个死在二十多年前三川震区里的缉毒警察,盛祁言。
……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本质和一二三四没什么区别。艾先生高兴可以随意称呼我,我丝毫不介意。”
宗忻拉过椅子,姿态悠闲地坐下来。
这么年轻就有如此从容的魄力,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谈谈这批货吧。”
为了对宗忻表示出足够的诚意,艾本尼放下了手里的雪茄,认真道:“好,你打算多少出?”
“这个数。”
宗忻伸出四根手指。
“四百万?”艾本尼眯了眯眼,“这批货,还不值四百万。”
“值不值,不是艾先生说了算,也不是我了算。”宗忻翘起腿,把手自然搭在膝上,“我来说一下刚刚截获的新闻吧,Y军对J军物资发放点袭击已造成近三百余人伤亡,各界物资无法进入炮火连天的J军国境线内援助,J军方不得已只能高价雇佣散兵,现在J军所需物资极度匮乏,J军卫生部门不得不用麻|古|类毒品来充作止痛药物使用。”
艾本尼脸色逐渐变青。
“艾先生,不需要我继续说下去了吧?”宗忻淡淡道,“这些货值不值钱,全看你手底下那些人还能不能撑得到你的支援。艾先生,我只想发点小财,对你们参与的小国之间的战争没有兴趣。”
“你!”艾本尼切切咬牙:“你这和趁火打劫有什么两样?”
宗忻无所谓:“生意人,只讲利益不讲其他。”
艾本尼重新抽了口雪茄,虽然不甘心,但被对方捏住了命脉,只能憋屈地答应下来:“好,四百万就四百万,你现在就带我去拿货!”
“不急。”宗忻随手掏了根烟自己点上,“我要先见到钱。至于货嘛,明天一早自然会送到你手里。”
艾本尼欣赏他,但决对不是纵容他可以这样戏耍自己,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我怎么相信你?万一你耍我呢?”
宗忻不急不躁地:“东山三百里外的边境线山脉上,有一支驻扎的边防连,三十人左右。”
艾本尼不解:“这和驻扎的边防连有什么关系?”
宗忻说:“我知道怎么避开他们,毫发无损的离开国境。”
“你要带我们偷渡出境?”艾本尼闻言缓缓又坐了下去,眼光不由瞥向腾纾德,冷笑:“滕老板,你的人,你也愿意放手?不担心他跟我们一起跑了?”
别人不知道宗忻是什么身份,腾纾德可早就知道,他巴不得宗忻和顾池早点离开他呢,这辈子他都不想和一个前身是警察的人牵扯不清!
条子都他妈是不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在背后给他一枪?
腾纾德当即立刻表态:“小宗是个聪明人,有自己的筹划,跟着我没大前途,他想离开就离开嘛,我管不着。”
“怎么样?”宗忻单手夹烟,微微向前倾身看着对面的艾本尼,“这回,艾先生可以放心跟我合作了吗?”
艾本尼端闻言起茶碗,吹了吹浮起的茶叶,吩咐道:“阿King,让他们去拿钱。”
与此同时,东山,一家灯红酒绿的地下酒吧里。
谢遇知松垮垮仰躺在沙发里,衬衣领口开着两颗扣子,线条锋利的脸部轮廓在昏暗灯光下透着疏离和冷漠,像极了情场失意的富家贵公子。
隔壁桌几个陪酒女郎时不时往他这边瞟两眼,毫不避讳地打赌。
“五百,赌谁能钓上那边的帅哥。玩么?”
“玩!”
“一会儿林老板过来,我就是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