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平中,送白玛先生平安离开糖水湾,至于码头上那些可疑的人,暂时特殊照顾一下。”
平中当然知道,谢遇知说的那些人是谁,他点点头,对着白玛做了个请的姿势:“白先生,我送您。”
白玛离开的时候,深深地看了眼谢遇知,便带着人跟平中走了。
房间里此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谢遇知放下翘着的大长腿换了个坐姿,低头看看白玛仍在桌面上的文件夹。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脖颈到后背线条紧绷有力,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这个场景明明很赏心悦目,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带着些奇怪的僵硬。
咔嚓
几分钟后,包间门再次被人打开,平中去而又返。
谢遇知这才动了动脖颈,微微后仰,自然而然展示出自信豁达的姿态,“怎么样?”
“已经处理好了。”
谢遇知点点头,“平中,我这个人做事不会手下留情,你跟在我身边做事,丑话我就说在前面。”
平中紧紧咬住后牙,尽量克制住自己声音的异样,“是。”
“我身边的人,必须忠心不二,不管你之前是在替谁卖命,跟了我就只能认我一个人,懂吗?”
言下之意,如果不安分,我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
如果这话,谢遇知在还没有摆平白玛之前说,方平中肯定会有所犹豫,毕竟他是周宴琛给方尖的人,老板是谁他心里很清楚,但见识到方尖的手腕后,他对自己之后的行事,也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平中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回道:“谢哥,我知道,您放心,以后我只听您一个人的。”
“算你懂事。”谢遇知起身提步往外走去,“把这个白玛盯紧了,看看他之后还会不会找机会和滕纾德碰面通风报信。”
“已经找人盯着了。”平中跟着走出来,边走边问,“谢哥,滕叔是深网的老人了,老板一直对他不错,从来都很信任他,您是怎么查到他早就开始算计老板的?”
谢遇知看他一眼,发现平中这个人,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有城府,随即笑了笑,问道:“你是说,那个文件夹里的照片?”
平中诚实道:“嗯。”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办法。”谢遇知勾唇一笑,胸有丘壑,“跟着谢哥混,少不得你的荣华富贵。”
“哎。”
平中连连点头,庆幸自己居然走了这么好的运气,心中沾沾自喜。
·
“老板,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这也太窝囊了吧?”
“窝囊?”白玛瞪了身边说话的马仔一眼,“窝囊总比连人带货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码头强,咱们和滕纾德之前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吗?犯不上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能活着离开糖水湾已经是造化了,妈的,半路杀出个方尖,简直倒霉透顶。”
马仔根本不知道方尖,不知道该说什么,张着嘴巴双眼空洞地看着自己老板,迟疑道:“老……老板,那个方尖……很厉害吗?”
白玛进了船舱,往沙发上一坐,目光阴冷道:“金三角这十来年真是换了一批人,连方尖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呵,十几年前,东南亚大毒枭陈丁卯在金三角的深网服务器,那栋双子楼被炸的事,听说过吧?”
马仔连连点头,“知道,传言说,是被一个条子炸的。”
白玛接话道:“那个条子就是方尖。单枪匹马从雇佣军的枪林弹雨里边淌进去,10公斤TNT,一个双子楼炸成飞灰。”
马仔下巴都惊掉了:“居然……居然还……活着?”
白玛看着他,眉头慢慢皱起来,“他妈邪性就邪性在这儿,居然活着,听说他回到京台住了一个月的院,只是轻微脑震荡,再之后就生龙活虎的继续执行任务去了。”
“这……这也太神了吧?”马仔都惊讶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要不然怎么是金三角的传奇人物呢?不过说到这个……”白玛也不由开始好奇起来,“还有一个人,听说更牛逼,代号叫‘深海’的,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这个深海,老板你知道多少?”马仔一脸八卦的崇拜相。
白玛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反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不知道!别说我了,你就是去问已经死了十几年的陈丁卯,他也不知道。”
马仔笑着摸摸头,“嘿嘿,那我是问不了了,我还想跟着老板你长长久久的过平安日子呢。”
“滑头。”白玛揶揄完,犹不放心道,“咱们不去云贵那边和滕纾德碰面了,出了糖水湾就直奔长江,经丽江那边回密|□□,境内的事情暂时不参与,避避风头再说,至于那批水货咱们也没吃亏,现在撤两边都不得罪。”
“老板说的是。”马仔赔笑道,“他们内讧,跟咱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等过了这阵子,深网安稳下来,咱们照样跟他们做生意。”
“聪明了。”白玛摩拳擦掌,给自己倒了杯茶,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女侍应生,抬抬手指:“对了,把花朝夕那个侍应生带上。”
马仔笑道:“白哥,早带过来了,刚送去了浴室。”
游轮起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