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仇没怨吗?”程昊弯唇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京台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谢遇知,我和他,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呢。”
程华有点迷糊:“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谢遇知?昊子,你,你跟刑侦队的副支队长,有过命的交情?”
“过几天,送给他个来自老朋友的见面礼。”程昊端起酒杯,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他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背叛!
即使那个人曾经把他从看守所带出去,救他离开死地,让他能侥幸活到现在。
谢遇知。
程昊恨恨的咬牙。
他现在活着,却无处可去,缅北那边乱成一团麻,多少人都想要他程昊的命,有钱又怎么?在缅北,有钱的人多了去,一样活了今天没有明天。
是他太信任谢遇知。
直到现在,他仍然还是信任他。
但那个谢遇知,那个愿意给他挡枪子愿意跟他亲近的谢遇知,都他妈的是假的,装的!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冒这么大的险再回到境内,或许是转了一圈,觉得去哪里都不安全,也或许是想再见见谢遇知,趁着这条命还在,脑袋还好好长在脖子上。
这一年来,他只要躺下闭上眼睛,看到的全是谢遇知那张温文儒雅的脸。
人被逼入绝境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前所未有孤勇,他像飘在水中的浮萍渴望浮木,终于还是决定回国,到谢遇知待的城市。
见他冷着脸不再说话,程华起身又把酒给他倒满。
“赵乐国手里那批炸药,是佤邦那边要了修路的,要不是那两个应届毕业生多事,本来也不用引爆,现在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怕是不好善后了。”
第7章
“今天早上在水库这边发现的,车轮印迹非常清晰。”小王边在前面带路,边跟谢遇知黄子扬两人汇报,“谢哥,头儿,你们看,就是这里。”
城镇接壤地段,小沙河蓄水库环线。
河堤防护栏被撞得扭曲变形,豁出一大块缺口,警戒线封锁在河堤枯黄的野草丛外,痕检正用10倍率马蹄镜在现场取证。
谢遇知从协警手里接过一次性鞋套套上,掀开警戒线钻进痕检现场,问小王:“目前有什么发现?”
小王说:“套牌迈腾八成是沉进水里去了,刚通知水上派出所过来进行现场打捞,应应该很快就到。”
谢遇知点点头,提步走到车印处,戴上一次性手套蹲下来按了按地面,“土质结构松软,是新土。”
黄子扬食指往土里一戳:“还真是。”
“小王,水上派出所的人过来之前,你带外勤先沿整个河堤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最新走过的脚印。”
谢遇知起身摘下橡胶手套递给黄子扬,露出干净修长的指节,制服袖口不松不紧,恰好勾勒出手腕劲瘦流畅的线条。
谁看了都得两眼冒心,夸一句:端庄正派禁欲系老干部。
他说完,又点了下食指提醒小王:“注意不要破坏现场可能遗留下的任何痕迹。”
小王郑重点头,一挥手带着几个痕检人员离开了。
黄子扬接过橡胶手套刚想说什么,忽然一辆黑色福特咆哮着发动机,干净利落停进警戒线外的隔离带。
黄子扬纳闷:“是谁?局里还通知了别人过来?”
谢遇知操手看着福特车,锋利剑眉一挑,眼角噙笑迎了上去。
宗忻推开车门,修长笔直的腿从车里迈出来,单手搭着车门往这边看了眼。
谢遇知扬扬下巴,问他:“特地过来找我?”
宗忻带着黑色防尘口罩,还带了款大框架墨镜,几乎遮挡住了整张脸,黑色碎发搭在额前被风吹得有些杂乱,抬手摸了摸耳垂:“昨天忘记还你衣服,我去市局找你,他们说你在出警。”
“刚过来没两分钟,咱们前后脚。”谢遇知语气轻快,伸手去揽宗忻肩膀,“这里是案发现场,非工作人员禁止越过警戒线。”
“明白。”宗忻把自己塞回驾驶座,扯过装衣服的纸袋拿给他:“衣服给你,我先走了。”
谢副支队拎着鼓鼓囊囊的纸袋,‘你在这里等我’还卡在嗓子眼就被宗忻堵了回去。
他不爽的拉开身后红旗警车车门,把衣服扔到后座啪地关上,回头看宗忻,“你去哪儿?”
宗忻摆摆手,“江雯约了新海城的饭局。”
“江雯?”谢遇知攥住他的手腕,眼底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霸道情绪,“是谁?”
技侦痕检都在远处忙碌着,拍照的拍照,勘验的勘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就连黄子扬这会儿,也被几个痕检拽到水库堤岸最下边靠近水域的地方,正埋头检查一滩蓄满水的凹陷地面。
宗忻把口罩往下拉了拉,淡淡道:“昨晚大众撞翻河岸护栏冲入水库,如果是意外,那么人肯定已经遇难,捞上来的只能是一具开不了口的死尸。但我觉得,这不是个意外,所以,大众里面应该是空的。”
完全没回答谢遇知问的问题。
“还有,既然是早有预谋,我建议你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