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啊!”离还有几步,项燕便加快了速度,脸上满是急切的表情,声音里也带着焦急和关切,“这么大的雨,您怎么能站在营门呢?快进来避避雨吧!”
听到这话,景昭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然而,还没等他回应,项燕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脸上的表情愈发急切。
“上将军啊,您可是我们楚国的支柱,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快快进来吧,别让雨水打湿了您的衣衫。”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景昭手中的马鞭突然抽打在项燕的身上。
飞舞的鞭梢宛如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划过项燕的脸颊,顿时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猩红的血水。
这一鞭子下去,仿佛整个世界都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下一刻,项燕身后的亲兵们脸色大变,纷纷拔出武器,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而景昭身边的亲兵也毫不示弱,同样迅速抽出长剑,紧紧握在手中,气氛剑拔弩张。
面对那些指向自己的明晃晃的长剑,景昭心头的怒火仿佛被那瓢泼大雨剿灭了一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但心中仍然充满了愤怒。
他盯着项燕,目光锐利如刀,项燕的这些士兵的眼神让他感到十分刺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冰冷的杀意,让他觉得这些人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种感觉让他心生不快,甚至有些恼怒。
眼看着双方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随时可能爆发一场冲突。
项燕连忙抹去脸上的血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他明白,如果不能及时化解这场危机,局面将会失控。于是,他决定主动退让,缓解当前的紧张局势。
于是,项燕僵硬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拱手行礼道:“不知上将军驾临,末将有失远迎,招待不周,望将军恕罪。”
“项燕!”见到项燕服软,景昭仿佛瞬间有了底气,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带着浓浓的愤怒,当着这些士兵的面便是破口大骂:“你想干什么,本将军让腾龙军团加入战场,你缘何在此迟迟不做行动!莫非,你是想抗命吗!”
项燕连忙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将军息怒,将军误会了,末将的确有难言之隐。不如这样,将军且随末将入帐,换身干爽的衣物,末将再和将军解释?”
景昭冷哼一声,心中虽仍有不满,但也不好继续发作,毕竟现在还身处楚国军营之中,项燕又是楚国大将,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于是他点了点头,应道:“好,本将军就听听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你最好能给本将军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休怪本将军不讲情面!”
“是是是,末将明白。”项燕赶忙起身,一脸谄媚地说道。
“前头带路!”景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将军请!”项燕闪过身子,主动在前面带起了路。
一行人穿过这偌大的营帐,直奔大帐。
入了大帐,项燕喊来亲兵,让给景昭重新找来一件衣物,然后在帐中点燃了火盆,令亲兵将景昭换下来的衣物烤干。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项燕这殷勤的态度,也让景昭心里的怒火削减了大半,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刚才这一鞭子有些对不起人家。
坐下来喝了口热茶,景昭便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行了,衣服也换了,茶也喝了。项燕,你是不是该给本将军一个解释,为什么腾龙军团始终没有行动!”
“将军还请随我来!”
轰隆……
雷霆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撕裂开来。
一道微弱的微风不知从何处渗透进来,吹拂着帐篷内的蜡烛,使得烛火不断跳跃闪烁,将项燕那苍老的面容映照得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再加上他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更透露出一种与平日里的威严截然不同的阴森恐怖气息。
景昭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但很快便压制住内心的不安和不适感,站起身来,紧紧跟随着项燕走到舆图前。
“将军,请您仔细看这幅地图。这里展示的便是我们楚军目前的防线布局。我们以上蔡、平舆、陈地、阳夏等城池作为第一道防线;
而以寝地、漾陵、新脉、苦县等地构成了第二道防线。
然而,由于这些防线过长,导致我楚军的兵力分布较为分散,因此无论哪一处单独拎出来,都难以与秦军抗衡。”
景昭有些烦躁地挥挥手,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本将军今日来你这里,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些丧气话!秦人虽然勇猛,但难道我楚人就是软柿子不成?”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和不服气,仿佛对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论十分反感。
然而,对方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将军,说到勇猛,我楚人的确毫不逊色于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