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无法相信,他那恍若清风般的如意,怎么会出事?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法释怀。他不相信命运会如此残酷,将他深爱的人从他身边夺走。
柴明艰难地迈着步子,泪水不断地流淌下来,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着。
李同光看见那块骨骼上的痕迹时,身体突然僵住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是师傅曾经遭受过的刑罚,而这个痕迹与他所了解到的位置完全相同。
"师傅!" 李同光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他缓缓地走向那个锦盒,脚步沉重无比。每走一步,心中的痛苦就增加一分。他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还是坚持着向前移动。
最终,他砰然跪地,膝盖重重地撞在地面上,“砰”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傅,你不是说不会丢下鹫儿了吗?" 李同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伤,“你为什么又说话不算话?”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师傅竟然真的离开了他,他又一次失去了他最爱的师傅。
其实,寻找了这么多天,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冰雪覆盖,大多数人心中都有着不祥的预感。
然而,他们始终不愿意放弃希望,不断告诉自己:任如意和孙朗一定会没事的。
但当找到那些骸骨时,他们紧绷的心弦终于崩溃了。
而对于孙朗的下落,他们更是不敢去想象。
北磐人向任如意和孙朗他们发射了火炮,那种火炮的威力足以摧毁一座城市。
孙朗对任如意的爱是毫无保留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火炮袭来的那一刻,孙朗肯定第一时间护着任如意,所以将任如意推开。而他自己,可能被火炮击中,粉身碎骨了。
他们一直不敢去想这最坏的结果。可是任如意的尸骸摆在了那里,那最坏的结果,也许就是真相。
“李同光!”初月上前,一把揪着李同光的衣襟,愤怒的质问道:“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对,我应该跟着师傅去北磐人的营帐的。”李同光叨叨念着道,“那样,师傅就不会出事了。”
“我真恨不得一刀把你杀了!”初月松开了手,她恨,她应该再快一点,那样,如意就不用冒险了。
她那比明珠还要耀眼的如意呀!
在安都时,她们曾一同谈天说地、欢声笑语。然而此刻,却已生死相隔。
若是早知如此,她便不会让如意离开安都了……
李同光万念俱灰道:“你将我杀了吧。”那样他就可以去陪着师傅了。
初月并未再看他一眼,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凝视着那个锦盒,仿佛这世间万物皆已无法入她之眼。
是啊,如此耀眼夺目的任如意,这世上也仅仅只有一个而已。
邓恢顶着满身的积雪从屋内走出,显得愈发苍老与憔悴。
他轻声说道:“任左使乃是为了中原百姓的安危,舍身涉险的。”
他的面容平静如水,丝毫不见喜怒哀乐,但紧握在身侧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悲痛。
要是当初能够留住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个结局?
杨盈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声音也哽咽得不成样子:“都怪我,我就不该让如意姐离开梧都的……”
她抽噎着抱紧自己的手臂,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哭得撕心裂肺。
杨盈抬头呆呆的望着天空,看着那漫天飘落的雪花。
不久前,她才跟如意姐一起在梧都的皇宫里放风筝,那时的她们笑得那么开心,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如意姐的音容笑貌,仿佛依旧在眼前。
杨盈觉得,自己好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该飘往何处。
明明,她已经位居帝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她什么都有了,可是,她最重要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她好想告诉上天,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拿她所有的一切去换她的如意姐回来。
哪怕代价是要她付出一切,她也在所不惜。
“尊上,是属下不好!”朱殷的眼睛红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如果不是他学艺不精,尊上又怎么会受伤?
他常想,要是他是个女子就好了,那样子去北磐狼主营帐刺杀的任务,他就可以代替尊上去了。
他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可为什么出事的人会是尊上呢?尊上好不容易才过得开心了一些。
难道,老天就那么见不得尊上过得快乐吗?
“尊上!都是媚娘不好!媚娘应该跟在尊上身边的!”金媚娘的眼睛都哭肿了。
她清晰地记得,尊上跟她交代任务的时候,认真的和她说道:“媚娘,你放心,我可是最厉害的刺客,我一定会成功的。”
是啊,她一直都听尊上的话,哪怕尊上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不会有半个“不”字。
可尊上决定要冒险的时候,她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呀?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