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怜生啊玉怜生。”
“放着一个好好的良家女子不娶,你带两名娼籍女子躲到大雪州这里来!”
“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你对得起玉家先辈吗?!”
雪州军中军大帐,一名健壮老者恨铁不成钢。
对于玉怜生的到来,祁连北山起初是很开心的。
但是后来他收到了玉昭的一封书信,祁连北山差点没一巴掌把桌子拍碎。
一个堂堂的国公之子,怎么会有这种癖好,专门寻些窑姐带回家。
别说是国公之家了,就算是放到寻常百姓家里,这番举动也是令其父祖无颜……
他玉怜生怎么就如此不识好歹!那些个窑姐,有真心的吗?无非是想趁年老色衰之前,抱上大腿荣华富贵下半生罢了。
说到底。
还是当初玉家老爷子的错,就不该这么小的年纪就把玉怜生送到边关。
在此处又无家中长辈教导,自己军务繁忙,他跟着那些将军们,能学到些什么好东西?
“大总管,怜生未曾逃婚。而是那未婚妻子还未及笄……”
“住口!”
祁连北山听到那高大青年还在狡辩,忍不住怒斥一声:“你爹都跟我说了,这么多女子。你偏偏挑了个年纪最小的,出金陵的时候也一声不吭带着这两个女人走了。”
“你再狡辩,信不信本总管马上命人将那两个贱人砍了。”
“大总管息怒。”闻言,玉怜生不敢再语。
这位雪州大总管是真的有点动怒了。
自己十分看重的接班人,竟是如此沉溺于酒色。
“啪——!”
“给我滚!滚去守鸳鸯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来!”
“玉怜生遵令。”茶杯撞在了高大青年的额头之上碎裂一地,但是他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抱了一个军礼之后缓缓退出营帐……
因为这不是别人,这是祁连北山,大齐王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位话事人。
……
“将军,都是我们害苦了你。要不……我和依依回去吧?”
鱼幼薇正仔细的替玉怜生包着纱布,眼神之中的心疼与自责之意满满。
她知道的,定然是祁连大总管看不起她们二人,才会如此惩戒玉怜生。
她读过《齐陆志》,鸳鸯关不过是一个边陲的岗哨小关,其中民众不过千余人,而且大多都是军属。
除了易守难攻,起到一个报信的缓冲作用外。其余都是描述那个地方有多偏僻和苦寒。
像玉怜生这般贵胄公子,怎么也不该被调任到那种地方才是。
“鸳鸯关好啊,虽然正处在大雪州的最远方。人迹罕至,可却是一种白狐出没最多的地方。”
玉怜生抓住了二女柔荑,温声道:“到时候本将军有时间了,一人给你们猎上一条狐裘。”
“将军……”
见到青年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反而要给她们猎狐作裘。二女此时心都要化了……
“唔——呕——!”
就在这时,柳依依突然掩起朱唇干呕起来。
玉怜生赶忙唤来随行军医,军医把完脉后,给了他一个不是很惊喜的惊喜。
他要当爹了,但是他还没成亲。那位吏部侍郎的岳父,还有自家娘亲,估计不是很能接受。
“依依,塞北苦寒之地,不宜养胎,你回金陵吧。”
最终,玉怜生还是比较相信玉昭,只有自己这个爹才会出什么事情都给他兜底。他决定将柳依依送回金陵之后,便带着鱼幼薇赴任鸳鸯关……
马车上,玉怜生牵着鱼幼薇玩笑道:“不知幼薇什么时候,也给本将军生个小将军出来?”
女子葱白玉指一点那将军额头,嗔道:“将军,都被调任关外了,怎么还有心情开这些玩笑。”
她鱼幼薇又何曾不想?
但是其中之苦涩,也只有她自己能懂。
“好了好了,不说。”
高大将军轻轻将佳人搂到怀中。“可惜啊,依依是没有福气穿上狐裘咯。”
其实这一次出来,玉怜生真的就是当做来散心而已。
若是真想赴任,他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他的婚期定在了符宝十三年。
对于这桩婚事,玉怜生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抵触,毕竟门当户对。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鱼幼薇……
……
剪红情,裁绿意,花信上钗股。残日东风,不放岁华去,有人添烛西窗。
又是一年除夕。
泉鸣镇,知作乡。
姬夏带着楚元夕还有谢筝给宗祠上完香后便开始了守夜。
旺盛的灶火打在少年俊美脸庞上,让他身旁的两名美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纷纷侧目。
“筝儿,你说要是师父还活着。他现在最想干什么?”
少年往灶火里添了一把新柴,火势似乎更旺盛了。他从下方的灶灰中挖出来一个红薯递给谢筝。
谢筝仔细的将红薯剥开又递回到姬夏手中,然后回道:“唱曲呗,还能干嘛。反正这些杂活都是下人们来做,守夜也是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