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锦州知州与各大身居要职的官员们在寒风中齐身下跪。
“锦州知州王庆,携锦州官员恭迎洛邑公主。”
“恭迎洛邑公主莅临!!!”
“恭迎洛邑公主莅临!!!”
随着王庆话音一落,金陵城上下数百官员齐声问安。
这洛邑公主乃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女儿,比起那位十岁的太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传这位公主幼时便被奶妈抱在奉天殿外等候,天宝帝一下朝就抱着这个孙女玩闹。
符宝帝登基之后便从县主加封公主。
老太后也是宠着这个嫡亲孙女,天上的星星都要给她高沁摘下来。
这位公主第一次出宫,身后就跟着东宫的三百千牛卫,每过一洲,知州还要抽调三千府兵护送。
排场何其大也——
“怜生表哥,这金陵城的城墙感觉比天京还高。”
高沁穿着宫女的衣服坐在车辕,这回她出宫没有那个老女官跟着。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
“金陵多富庶,与徐州彭城一般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城墙高大也是正常。”
玉怜生恭敬回答着这位乔装打扮的洛邑公主。
即使高沁身穿宫女服,但那股贵气依然不可遮掩。
二人打量着这座但凡改朝换代必定血流成河的巨城。除掉大雪州那座雄关,金陵的城墙应该就是第二了。
高沁又问:“好吧,怜生表哥晚上可以带我去沁园吗?我要去见见那首《水调歌头》的作者。”
“水调歌头?没听过,公主殿下在玉府等着,我让人将他带来府上就好。”
玉怜生有些疑惑,什么歌什么头,他听都没听过,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军中。
他倒是记得南越城那个少年的《鹊桥仙》好像还不错。
“不要,我就是出来玩的,姑母已经答应我了,我到哪你都要陪着我玩。”
少女嘟着嘴唇,一双柔夷撑住臻首,似乎对请人来府上这个提议十分不满。
玉怜生只得抱拳:“好吧,怜生遵命。”
“怜生表哥你好无聊,都不叫沁儿作沁儿了。”
少女撇了撇嘴,自从玉怜生这次从边关回来,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鸾驾行至锦州官员面前,高沁站起身来咳了咳嗓子,学着那些宫女对众人说道:
“公主舟车劳顿,凤体欠安,不宜再吹寒风,请诸位大人平身。”
高沁说完那鸾驾便再次启程,连给众人拍马屁的功夫都没有。
她想要看看能作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大才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
车队进入城中……
玉怜生立即朝着阿二摆了摆手:“去沁园叫那个什么歌头的作者,让他沐浴焚香,推掉所有演出,今晚公主要莅临。”
阿二刚要点头称是,就被高沁打断。
“不许去,今晚我和怜生表哥乔装作为听众过去沁园就好。”
少女这次就是出来玩的,她觉得什么都搞这么正式的话,那和在宫里有什么区别?
玉怜生轻轻点头,应上一个好字。
随后转头再次吩咐:“那就去沁园看看今儿个有没有他的场,没有的话也安排上。”
“末将遵命!”
阿二听完策马离开车队朝东城而去……
……
日沉西山,暮色渐浓……
玉府之内——
“什么?你说《水调歌头》的作者和《鹊桥仙》是同一个人?”
高沁听完不由得惊呼道,两首词她都听过。不过只听说是从金陵沁园传出的牌,挂牌上只写着当地传唱之人名字。
除了附近州府消息灵通,其他州都只知道是沁园挂牌。
“回公主,两首词的作者皆是一人,名为姬夏。乃是通州剑庭……”
阿二不断禀报着自己打听而来的消息。
这位洛邑公主也从吃惊到两眼泛光,再到一脸嫌弃。
“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是送给那沁园琴首的词,怎么还有脸要钱的?”
高沁一脸气呼呼,一个大男人给女子作诗还要银钱,怎么肚量如此狭隘。
他们应该像话本里一般,才子佳人传出佳话才对。
“他人在哪,在通州吗?传他和谢筝来见我!”
听到那位沁园琴首从此罢琴学箫,小姑娘越想越气,立马想下令让他们两个在一起。
可是她这一番话让在场众人没一个敢回答。
剑庭的剑子,哪是您一个公主能宣的啊?让陛下来还差不多。
这时玉怜生缓缓说道:“公主莫急,不用宣他。过两日大寒之时,我邀他金陵赏雪,到时候公主可在一旁观看。”
小姑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疑惑问道:“赏雪,为什么我不能一起赏?”
“禀公主,名为赏雪,实为切磋。”
玉怜生无奈一笑,这一路上这个小祖宗给他提的问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
怪不得小名叫做雀奴儿。
高沁听到切磋二字,来了兴致。
“怜生表哥,打他,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