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一个黑影从窗户悄然无声地进入。
手中的剑朝着床上熟睡的人刺去。
然而,剑尖刚划破那人皮肤。
那人就猛地抽搐,而后七窍流血。
那血如同止不住的河流,浩瀚成海,弥漫了整个房间。
黑衣人上前查看。
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黑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风敲打着窗,这一夜,风不止.......
........
桑晚睡得昏天暗地,殊不知黑衣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修长的手慢慢抚上她脖颈,慢慢收拢。
正当他想要用力时,却听到梦中人的梦语。
“临....渊.....临渊......”
黑衣人的手顿住了。
临渊,他几乎快忘了这个名字。
这是他被村民们收养后,大家给他取的名字。
后来,这样呼唤他的人全死了,这个名字就随着那段记忆被埋葬了。
黑暗中,那声音清晰地响起。
“临渊,知道吗?我好喜欢你呀.......”
“临渊,别怕,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揍死他.....”
黑暗中,临渊听见自己的心跳慢慢变快。
他这一生,生来便被父亲抛弃,娘亲怨恨他,虐待他。
后来,将他丢弃在风雪里。
本以为会冻死在那个雪夜,村民出现,救了他。
在大渔村,他有了短暂的几年安稳时光。
再然后,村子被灭,所有待他好的人都没了。
被师父救回来时,他几乎把师父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直到发现他只想把他变成炉鼎。
不仅如此,他还是当年屠村之人。
那一刻,生命唯一的光亮彻底熄灭。
他的人生,早就堕入了黑暗深渊。
就像他的名字,无渊-无尽深渊。
他活下去的能量完全是复仇。
他要杀死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
替大渔村那些枉死之人报仇。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关心了。
甚至连自己都不关心了。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喜欢什么。
可是她说,好喜欢他。
还叫他别怕。
原来,一直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关心着他。
她替他记得他的名字。
甚至记得连他也遗忘的小事。
喜欢的弹弓,第一次养的小狗。
临渊觉得胸口有些温暖的东西滋生了。
原本黑到死寂的黑暗里,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心软,除掉她,才能永绝后患。
可他的手一次次伸了过去又收回。
手指渐渐离开桑晚的脖颈。
终究没能掐下去。
他终究舍不得把那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掐灭。
无人知道,他其实最怕黑了。
.........
睡梦中的人不知自己逃过一劫,还睡的安稳。
临渊越过桑晚,在里侧静静躺了下去。
他的目光偶尔落在桑晚脸上,神情里露出几分迷茫。
为何从前他从未注意过无桑这个人呢?
甚至,对他的记忆都是十分模糊的。
就连他从前的模样都是想不起来的。
仿佛有一团白雾,遮住了他的模样。
他似乎很内向,从不与人来往。
那么,从前他难道是故意装作内向冷漠的?
是因为无法控制对他的爱意?
所以故意避开他吗?
临渊觉得自己似乎探查到了真相。
竟会有一个人爱他,爱得这样沉默,这样深情。
而他,竟然因为有人爱他,可耻的感到喜悦。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桑晚脸上。
她亲吻他的时候,他并未觉得厌恶。
他并不反感她的亲近。
难道他.......
..........
第二日,桑晚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临渊还在睡。
而她不知何时,竟然完全钻进了临渊怀中。
她的头就靠在他的颈窝,和临渊贴的要多近有多近。
他的手甚至还伸在临渊衣服里。
一大早,要不要这么劲爆?
桑晚慢慢将手滑向临渊胸膛,然后往上,喉结,薄唇。
不敢将人惊动,浅浅一摸就收手。
她的眼神落在临渊脸上。
睡着的样子怎么那么乖啊,就像一个小婴儿般单纯。
桑晚母性大发,将唇贴在临渊额头,偷偷亲了下。
“乖宝宝.......”
.........
在她走后,临渊的眸子张开。
眸子里一片清醒,哪里有刚刚睡醒的迷茫?
将手贴在额头上,摸了摸被她吻过的地方。
脸颊发烫。
他在大渔村时,曾经见过村里的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