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不知自己该去哪里,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迷迷糊糊走到了闹市的大街上。
明明是闹市,却显得如此寂寥。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苦。
街贩们生意冷清。
街贩甲:“哎,听说赋税又涨了,干旱不管,洪水不管,只知道要银子,老百姓的日子是没法过咯。”
街贩乙:“是啊,大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谁还有银子来买东西啊,今年以来,我们都在做赔本买卖,做完这个月,我就不干了。”
路上,跪满了乞讨的人。
一个妇人抱着浑身通红的小童。
“救救我的孩子吧,他烧了两日了,给点银子吧,救救我的孩子。”
一个女孩身侧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妇。
“娘,娘,你怎么了?你再撑一撑,等我乞讨到了粮食就给你煮饭吃,娘,您别死啊,娘,别丢下我啊娘.....”
一声声的哭泣如同刀子,刻在桑晚的心头。
闹市尚且如此,她不敢想象寻常地方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银子拿着,去治病吧......”
“去买吃的吧......”
“去买点粮食....”
桑晚将自己的银子全都赠给了路人。
甚至连自己的外衣,玉佩都当了。
她茫然地站在大街上,忽然觉得寂寥,觉得迷茫。
她到底该怎样才能改变这一切呢?
“公子,进来喝壶酒吧,暖暖身子。”
桑晚抬头,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酒馆。
酒馆里暖洋洋的,掌柜的邀请她进去喝酒。
桑晚摆摆手。
“不了,我已身无分文。”
那掌柜的笑道:“不用钱,酒管够,刚才你赠给百姓们银子,在下都看见了。”
“哎,昏君当道,我们能做的都有限,活着不容易呀。”
“公子,进来坐吧。”
桑晚点了头。
“好。”
此刻,她真的迫切需要一些酒来麻醉神经,更需要一个人跟她说说话。
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
主屋。
宝刀急得团团转。
“这都已经天黑了,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这马上要下暴雨了,这该如何是好?”
临渊推门而出。
“怎么还不派人去找?”
宝刀:“找了,可至今还未找到。王爷下午失魂落魄地就走了,还不许人跟着,实在是不知他去了哪里。”
临渊面色一沉。
“无心,无名,马上去将王爷找回来。”
“是。”
“宝刀,今日发生了何事,细细说来。”
宝刀:“是,王爷。”
........
桑晚喝得晕晕乎乎。
她对掌柜的摆手:“谢谢招待,下次再来,我再补你酒钱。”
说着,便再次钻进了茫茫人海。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去路。
“就是她。”
角落处涌上一群流民。
“就是他,他身上有银子,我看见他给了好几个人银子。”
“刚才,我看见他还去喝酒了,我们去他身上搜一搜,肯定藏的还有银子。”
流民一瞬间将桑晚包围。
“你把银子拿出来吧,我们也不想害你,我们只是想吃饭。”
桑晚满身酒气:“本王真的没有银子了,今日就带了这些,下次再带来给你们可好?”
那流民们忽然变凶。
“不行,你就是不想给我们对不对!我们去搜,搜他身!”
两个流民一左一右缠住了桑晚的胳膊,眼见一只肮脏的手就要摸上她的脖颈。
桑晚头晕目眩,脚步踉跄。
“滚开!”
她何时被这样冒犯过?愤怒之下,用尽全身力气,竟将那两人掀翻在地。
虽然醉了,她却知必须离开这里。
她在街头疯狂地奔跑起来。
没一会儿,天色忽然大暗。
顷刻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桑晚很快全身湿透。
却不能停。
她在雨中拼命奔跑。
摔倒了就继续爬起来。
身后的流民还在追赶。
“滚开,不要追我了........”
忽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摔倒在青石板上。
这一次摔得极重。
“好痛,起不来了......”
流民一瞬间追了上来。
“嘿嘿,这下看你还怎么跑,给我搜他的身。”
“等等,好像是个女子,那我们,嘿嘿.......”
桑晚躺在地上,雨水将她脸上的修饰尽数冲刷干净。
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流民们将她围成一团,无双只手齐刷刷地向她伸了过来。
“不要,滚开.......”桑晚绝望地嘶吼着。
然而,那些手更近了。
就快接触到她的衣裳。
桑晚绝望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