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坐下开始吃东西。
饥肠辘辘,又有美人下饭,美味的食物便更加美味了。
她吃饭的时候临渊难得安静,脸上也收起了伪装出来的冷漠表情。
他知道的远远不止她爱吃糯米藕,爱吃荷叶鸡,酸辣汤。
他还知道边关艰苦,她出征时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每每想吃家乡的美食,不是因为嘴馋,而是想家了。
他曾给她送过一个厨子,那厨子他精挑细选,专门为她量身定制,让她在异乡也能吃到家乡美食。
桑晚吃饭与一般女子不同,她的姿势有些像男子,速度也有些过快了,但却还是极美的。
她的身上透出一种迷人的风姿,英姿勃勃和美艳动人,这两个词竟能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临渊看的有些呆。
忽然,感觉唇边一热,是桑晚塞了一块糯米藕给他。
他自然地张口接住,桑晚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两人没有说话,倒是多了一分温馨气氛。
吃完饭,桑晚将酒杯递给临渊。
“来,殿下,喝了这杯合衾酒,以后多多指教了,臣妾.......”
桑晚第一次说臣妾这个词,有些别扭。
话还没说完,就被临渊生生打断。
“不用说臣妾,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
听到桑晚自称臣妾,临渊心里闪过酸涩。
她是他的将军,是他的英雄,没有任何人能她受屈辱,连他自己也不行......
她就该如鹰自由自在,翱翔在九天之上,而不是被困在这后宅,困在他这个病秧子身边。
桑晚笑了。
“殿下,现在,是不是该入洞房了?”桑晚圆润的眼睛带着点水雾,扬起眼睛看临渊的时候,临渊感觉自己快被勾引疯了!
拼了命也想保护的人,用尽生命去爱的人,此刻成了他的娘子。
明明那样想得到她,可却不能。
他的人生已经只配在黑暗中腐烂了,可她还有漫长的以后。
他的皎皎明月,怎能被他亲手毁掉?
即便要死,也为她铺好前路,如此,才可放心去死.....
临渊眼眸暗了暗,脸上再次带上了冷漠面具。
“你睡床,孤睡塌。孤留你清白之身,待你寻到心仪之人,便可.....”
桑晚抬起眼眸,目光有些冷:“便可如何?”
临渊张了张口,嘴里发苦,竟是说不下去了。
“早些歇息吧。”
桑晚便没再说什么,洗漱一番,上床睡了,成亲比打仗还累,桑晚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过去。
临渊听到里面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才从外间的榻上坐起来,慢慢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
红烛还剩一丝丝微弱的光亮,此刻映照在她的脸上,流连缱绻,就像他的目光。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那日思夜想的脸庞,却终究是不敢。
怕她的洁白沾染上他的腐烂。
他从来是不被爱的,他也不需要被爱。
他只想要守护住她,他唯一的梦境。
只要这样看着她,便已觉十分满足了。
忽然,睡梦中的人动了一下,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大半。
桑晚由躺卧变成了侧卧,而身子正好正对着临渊。
薄薄的纱衣下,那傲人的身材展露无遗。
临渊看的脸热,手忙脚乱地给桑晚盖被子。
却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烫手般收回手臂,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临渊被一只手臂捞进了怀里。
他吓的动也不敢动,好在那手臂的主人并没有醒。
她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又用腿夹住他。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又呼吸均匀起来。
临渊看见墙角躺着一个长长的枕头,他心知,桑晚是把他错当成抱枕了。
临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
空气寂静,他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的风声,树叶沙沙声,甚至更远处仆人们的小声说话声。
寂静的夜,第一次有了温度。
桑晚在黑暗中动了动眼皮。
有些人啊,嘴里一直在说不喜欢,不要。
可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说,好喜欢,好想要。
桑晚在军营时专门钻研过心理,几乎没人能在她面前伪装。
她几乎不会去听人说什么,而是看他的眼睛,看他的动作,行为。
嘴巴最会骗人,可眼神和动作却会暴露内心。
临渊这点伪装在她眼里,简直如孩童般幼稚可爱。
桑晚抱着怀里的美人,心想,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若是他还想要逃,那便放开他。
毕竟,她不喜欢吃强扭的瓜。
临渊静静地看着怀里沉沉睡着的桑晚,此刻,他没有任何欲念,只有虔诚和满足。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挣脱,不应该贪恋,更不该有任何牵扯。
可,终究没舍得挣开。
他想,就一回,就一会儿,假装她是他的。
假装他们真的成婚,正度新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