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已经写信效忠了俄国人的沙皇,而且他也需要俄国人支持他的汗位稳固。
就在他依依不舍,准备换下衣袍,忽然听到帐外传来阵阵嘈杂。
敦多克奥木巴听不真切,刚准备出帐察看,就有一名汗帐卫兵满身狼狈的冲了进来。
“大汗快跑!大台吉(王子)他……”
“噗嗤!”
话没说完,就被一刀从背后捅了个对穿。
“诺尔布!我的儿子,伱要干什么?”敦多克奥木巴满脸惊恐,杀死卫兵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长子噶尔丹诺尔布。
噶尔丹诺尔布拎着滴血的刀子,慢慢走向早已吓到站都站不稳,只能瘫坐在地的敦多克奥木巴:“父汗,您已经病了。还请您即刻下令,由我摄政汗国,并遣使大明中国大皇帝陛下,册立我为汗国……不,是土尔扈特的国王,今后也没有汗国了!”
敦多克奥木巴目眦欲裂:“逆子,你这是在背叛汗国,背叛你的族人和父亲,佛陀不会宽恕你的!”
噶尔丹诺尔布冷笑:“你改立一个克里木鞑靼人(混血),作为汗国的继承人,并且还要强迫我们的族人也改信他们的伊教,你才是背叛了汗国与佛陀。”
“大明中国的皇帝是最仁慈的君主,他愿意原谅并且资助我们反抗俄国人的残暴统治,我们应该归附天朝中国,如此土尔扈特部才能得到复兴。”
敦多克奥木巴胸膛急促的起伏,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噶尔丹诺尔布从汗帐走出,随即振臂高呼:“父汗病重,现委任我暂摄土尔扈特国政。”
“大台吉呼锐(万岁)!”
参与叛乱的鱼布札(道尔济·纳札洛夫的儿子)率先高呼,随后是克列别依(沙克都尔札布的女婿)等人跟随呼喊。
“呼锐!”
“呼锐!”
“……”
无数土尔扈特蒙古兵齐声呼喊,这阵势仿佛是在迎接他们的新大汗。
“殿下大势已成了!”李泓笑着拱手上前。
噶尔丹诺尔布却丝毫不敢自持托大,连忙拱手道:“父王如今病重,不过在其病倒前,已经写下递送天朝大皇帝陛下的请罪文书,还请李天使代为转呈。”
“殿下忠孝有加,陛下定然册封。”
李泓郑重接过文书……嗯,这封文书还是他代笔写的,并且交到噶尔丹诺尔布手里不过半个时辰。
一旁的王政一言不发,不是因为李泓的这波骚操作,而是惊叹于这位蒙古王子的起兵夺权速度。
实在太快了,快到王政甚至觉得,就算没有他们那一千龙骑兵帮忙,估摸着对方都能成功。
而且,整个土尔扈特汗部,除了汗帐卫兵稍作抵抗外,其余各部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就直接加入叛军。
搞得倒像是噶尔丹诺尔布才是土尔扈特的汗王,而他的父亲敦多克奥木巴才是那个被废的王子。
历史上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若不是俄国人及时出兵援救,那么被送到喀山修养的到底是谁,还真说不准。
就连后世的史书记载,对于敦多克奥木巴的评价:“成了对汗国、对自己、对家族都十分有害的人。”
从起兵叛乱到成功夺权,拢共伤亡不到两百人,而且多数都是敦多克奥木巴的汗帐卫兵,这些卫兵大多都是汗王提拔,一荣俱荣,所以才愿意死战。
花了几天时间,噶尔丹诺尔布迅速整合了土尔扈特汗国内部力量,各部首领贵族纷纷对这个摄政(新大汗)台吉表示归附。
至于原来的继承人兰杜勒台吉,则和汗王妃贾恩一起,直接流放喀山,并且都没走几天,就因为“水土不服”,双双病逝途中。
大台吉悲痛欲绝,下令厚葬。
待到汗国内部彻底稳固,噶尔丹诺尔布旋即开始召集军队,巅峰时期的土尔扈特汗部有近50万部民,军队也高达8万多人。
现如今虽然不太行了,但也能召集出个三四万军队出来,而且还有大明皇帝赠予的燧发枪,后续还能继续通过商贾从中购买。
“李天使请看,这就是俄国人建在阿提拉(伏尔加河)的克里姆林宫城堡。”噶尔丹诺尔布带着李泓等人,前往近距离查看。
这座城堡建成于十六世纪末,曾经是以哈吉-塔尔罕为名并作为金帐汗国的秋季行宫。
在古罗斯时代,带卫兵哨所的高城墙要塞都称为克里姆林(内城墙)宫。
整个克里姆林要塞驻军并不多,了不起就几百人,但却是俄国人在南方的前哨。
看着眼前环绕要塞的七座坚固塔楼,城墙全是砖石堆砌,虽然没有棱堡结构,但一眼看去也不好打。
李泓去问噶尔丹诺尔布:“你们准备怎么攻城?”
噶尔丹诺尔布说道:“我们没有重炮,无法破坏城墙,只能依靠围城,等着上游的哥萨克回援。只要吃掉那些哥萨克,这里就会变成孤城,届时可迫降城中的哥萨克,或者直接围到城中断粮。”
“那便围城吧!”
这样打纯粹就是在拼消耗,但李泓也没有好的办法,毕竟他此行出使也没有带火炮过来。
好在俄国人去年与奥斯曼帝国开战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