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炅伴着吴外,又叫上了黄殿李勇,几人一起快步离开了军营。
只留下郑定瑞一人,以防不测。
朱怡炅还专程回王宫换上了自己称王时所穿的黄龙袍,其实就是唱戏用的戏服改的,条件有限,新的龙袍还在做。
一行四人,朱怡炅当先。骑着一匹“御用”山马,带上一大票亲兵,威风凛凛的朝着城中知府衙门开去。
到了衙门前。
朱怡炅就叫人去喊话,很快,就有一与杜君英长的七成相似,满脸桀骜的年轻人挎刀而出。
这人还未开口,吴外就一脸怒气的上前喝骂道:“杜会三,大王在此,还不快把俺妹子交出来!”
这话,直呼其名,说的相当不客气。
然而,对面的杜会三听了,却是毫不气恼,反而轻蔑一笑。正欲按着父亲的交代,开口敷衍,顺带激怒朱怡炅几人。
“杜会三,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朱怡炅一抬手,雄浑的嗓音呼喝道。
嚯?
杜会三一愣,这鸭贩还真把自个当个人物了?
原本还打算给你留些面子,现在……哼哼!
杜会三面带冷笑:“朱大王,你……”
“既然不跪,那无需多言。让杜君英那厮速来见我!”
“???”
“嗯?他不见我,那就本王亲自去见他!”
“我……”
“对了,告诉他,不要再玩这等下三滥的伎俩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何条件直说便是!”
朱怡炅快刀斩乱麻,丝毫不给杜会三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直说的杜会三一脸发懵,不知道该说啥?
不是?
咱们不是应该先争执一番,然后你朱大王气不过,拂袖而去什么的?
这么直接?
而且,父亲的计策,居然被这鸭贩给识破了,这怎么可能?
这家伙,莫不是在故意诈我?
杜会三心中狐疑,吴外等人同样也是摸不着头脑。怎么听大哥的话,好像早有准备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杜君英与他们是敌对关系,大哥又怎可能与之串通,提前准备。
“怎么还不去通报?莫不是不想谈,他不谈也没有关系,但让他也别后悔!”
最后几个字,朱怡炅特地加了重音,配合着脸上阴沉的表情。
杜会三顿觉自己若是不进去汇报,恐怕真的会后悔。
心头挣扎了片刻,杜会三终是一咬牙,又恨恨地扫视了一眼朱怡炅几人,这才快步返回衙门。
没消片刻,杜会三又出来了。
“朱大王,请吧!”
杜会三颇为不情愿的拱手行礼。
朱怡炅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一甩袍袖,便大踏步走了进去。黄殿吴外李勇三人,连忙带着亲兵跟随入内。
知府衙门不算太大,一行人走了一截,便抵达了前厅。
杜君英板着脸,只是站着拱手:“臣见过朱大王,朱大王万岁!”
呵,士卒们呼他朱大王,那是亲近。
这父子俩直呼朱大王,言语间又毫无敬畏。
如此场合,闹得这么直白,看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然是不可调和了。
朱怡炅心中了然,也不再客气:“征南大将军!”
“什么?”
杜君英一愣,不明所以。
“征南大将军,外加阿猴总督,淡水河以东的地盘都归你,换吴阿兰够不够?”
朱怡炅又说。
“……”
杜君英被朱怡炅的直接整不会了,“朱大王这是何意,吴阿兰又是谁,臣为何听不懂?”
“杜君英,你我都不是傻子,就不必再装了!”
朱怡炅却是一脸冷笑,“阿兰是老四的妹子,他们一家在日前就已经搬到了府城。这事你不会不知,怎么就偏偏这么巧,刚好让你给掳去了?”
“或许真这么巧。”
杜君英面沉似水。
“不否认了?”
“……”
“呵呵,那就权当这么巧吧!征南大将军和阿猴总督,换一个吴阿兰,够不够?”
朱怡炅说,“你也不用想着得寸进尺,咱们都是聪明人,你为何这么做,大家都清楚。孤才是这大明的中兴王,你若真要不顾一切,孤也不带怕的。只不过,你要想清楚了,你手下的粤籍人有多少,闽南人又有多少?”
这番话,与其说是在谈条件,倒不如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饶是黄殿几人,似乎也听懂了。杜会三更是一脸怒气,要不是杜君英没下令,他都要抄刀子砍人了。
然而,杜君英是真不敢啊!朱怡炅会看破他的计划,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朱怡炅半威胁半谈判的话,也提醒了他。是了,他部下的兵将,半数都是闽南人和客家人组成。
真要不顾一切……
可惜,杜君英本来也没想着这么快就动手的,要是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然,朱怡炅这段时日前后又是嚷嚷着分银子分田,又是大刀阔斧的练兵整军。甚至他还去偷偷看过,练的确实有点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