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湉咬了咬牙，她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点开了相册在唐予奕面前晃了晃，语气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唐予奕，亏我以前那么信任你，我该说让你帮忙追求傅庭白。其实你转到理科班去就是为了追求傅庭白对不对？”
“我还让你帮忙递情书，呵，我真傻。你怎么会帮我的忙？帮倒忙还差不多。我怎么没早点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就是想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压根没想过我！”
我的真面目？
听着叶若湉长篇大论的控诉，唐予奕无辜地眨了眨眼，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听到叶若湉继续说：“其实你跟傅庭白已经在交往了对不对？”
交往？
唐予奕摇了摇头，谁知叶若湉在看到她摇头之后，神色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她咬牙切齿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自己的相册，把手机怼到了唐予奕的面前。
“你还想狡辩？我都拍到你去傅庭白的宿舍外等他的图片了，证据我都到手了，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你就是跟他交往了对不对？”
唐予奕看着叶若湉手机里的照片，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了那是半个月前自己想去找傅庭白解决林北海这件事时的场景。
唐予奕垂了垂眸子，因为突然想起了傅庭白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她咬了咬下唇，想起那天的事，神色逐渐变得愧疚。
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去傅庭白宿舍，如果那天傅庭白没有参与到林北海的这件事情中来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也许——傅庭白现在就不用接受学校的处分，也许，傅庭白现在也就不会被林北海污蔑校园欺凌，更不会回家反省，身也不会受那么多的伤。
再次想到傅庭白身的伤口，唐予奕眸子里的光黯淡了几分，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傅庭白相册里的那张他所谓的“P”的照片。
唐予奕摇头甩掉了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脑海里的想法，就听到叶若湉逐渐加大的声音：“你说话啊唐予奕！你在这儿装什么哑巴？傅庭白是不是就被你这一副做作可怜的样子迷惑了？他——”
“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校园霸凌的人！他不是那种人！肯定是因为你，对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他——他现在也不会——”
叶若湉说着说着，眼圈突然变得通红，她嘴唇颤了颤，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沙哑：“那时候他就是因为你休学……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你是不是非要毁了他的前途才开心？他之前是……他之前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都是因为你！都是你，是你毁了他……”
叶若湉蹲在地捂住了双眼，情绪有些崩溃，说出来的话也逐渐变得没什么逻辑：“你就是祸水！典型的红颜祸水，我真不明白他看了你哪一点，为什么每次都要吊死在同一棵树？”
“我有什么不好？他为什么不选择我？我到底是哪点比不你？我都看见了，他受伤了，那天在天台……我也看到了。”
“我一直在他身后，但是他从来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只要他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一眼，他一定就能明白谁才是最值得他爱的人了。”
“可是他为什么连一眼……一次都不肯回头呢？”
“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你卖命？偏偏你还把他忘得干干净净，真是讽刺啊。”
唐予奕双眼睁大，叶若湉的话虽然说了一大堆，但她还是从叶若湉的话里迅速地听出了有效的信息。
那时候他就是因为你休学。
你是不是非要毁了他的前途才开心？
他之前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休学？
因为我休学？
休学？
休学！
叶若湉的话在唐予奕的脑海里不断碰撞回放，最终只剩下了两个字在循环播放，休学？手机里的照片？那种时有时无的熟悉感，难道……其实自己之前确实认识傅庭白？
傅庭白他……之前休学是因为自己？
唐予奕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询问叶若湉这件事的真假，她张了张嘴，声带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唐予奕努力地张嘴尝试，却始终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唐予奕伸手想要触碰蹲在地的叶若湉，耳边却突然听不到叶若湉的声音。
眼前的一切仿佛变成了无声的默片电影，甚至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唐予奕的指尖在触碰到叶若湉之前无力地垂了下去，最后的意识只停留在了远处出现的那个熟悉的黑色剪影……
“那时候他就是因为你休学……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你是不是非要毁了他的前途才开心？他之前是……他之前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都是因为你！都是你，是你毁了他……”
那时候他就是因为你休学……
你是不是非要毁了他的前途才开心？
他之前是……他之前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都是因为你！都是你，是你毁了他……
是你毁了他……
是你……
毁了他……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仿佛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的沼泽，周围的世界只剩下了叶若湉斥责的话，唐予奕想要破开这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