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塔县一边,李顺也接收到了化灵派与太祖势力交战的情报,来源是他以青龙的身份追寻化灵派踪迹之时,所收伏的那些太祖手下的灵。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化灵派与太祖似乎已经停战。他错过了一次搞事的机会。
当时,他忙着寻找化灵派的行踪,并没有将这些灵组建成一支有组织有效率的情报机构,只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用来应对突发情况。李顺看着莎草送来的情报,懊悔自己的大意,深感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做事不可能面面俱到。特别是他这种缺少前瞻性,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李顺在面对问题时能找到解决方法,却不能很好的预防问题的出现。胡敏义对他评价没有错,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都是他的缺点。
莎草带来的消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李顺解下天道神石所化的戒指,回到北方草原之上的大帐之中。
玉冰清放下白天的伪装,孤身一人躺在李顺的龙榻之上,发觉四周的动静,惊醒过来,又见到是李顺到来,眨了眨惺忪地睡眼,道:“皇上,你可算回来了。”
李顺嘘了一声,没工夫欣赏面前冰山美女,看起堆积如山的奏折,心情逐渐落入谷底,推行新政和整顿吏治所带来的反噬,已经作用在大胤的身上。
原本在前世某朝世宗所实行新政似乎成为了压垮大胤又一根稻草。各地世家豪强与在朝官员开始激烈地抨击和反抗他的政策。也许是看到大胤军队对神木教的一次又一次胜利。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才会选择背刺。
李顺这才知道那些人从来都不希望自己能够取得胜利!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圣统皇帝失败,等待着大胤败亡,而后投靠新主子。因为他们认为不论是谁当皇帝,都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他本以为皇权能够压倒这些心怀鬼胎之人,却忽略了值此乱世,人性都是疯狂的。战乱意味着没有规矩,或者规矩约束力没有平时那么强。那些人的欲望被放大,连一个小小的土匪都能升起“彼可取而代之”的心,何况那些本来就占据生产和资源优势的世家豪强?
这段时间,白林贤、丁傲和孙树遭到数起刺杀事件。三人之中,孙树因为他的刚正不阿,已经惨遭毒手,性命垂危。刚刚安定起来的北方地区,几乎一夜之间出现了无数造反势力,他们不是神木教,而是不堪“暴政”压迫的乱民。
李顺颤抖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奏折,想要怒吼,却喊不出一句话来。
暴政?他的新政明明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百姓的负担。可是,这一个话语权并不掌握在底层百姓身上的年代,就像胡敏义所言,百姓哪里懂得千秋万代之事?大胤庞大的人口和动乱的局势,就算再大的善政,无法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
百姓始终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苦是真的苦,旱灾与战乱的并发症出现,大饥荒的征兆,让百姓惶惶不安。有心人的鼓动导致造反势力抬头。
玉冰清拿着水壶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些时日,她虽然没有看过奏折的内容,可是随着一道又一道加急的奏折从京城传来就足以证明形势危急了。
许莉雅感知到大帐之内有李顺的气息,也急忙跑到帐中查看。她见李顺铁青着脸,问道:“皇上,怎么了?”
李顺将奏折放下,沉声道:“朕给了他们机会!朕让他们改过自新!朕只是要他们当差纳粮,清理田地,他们就要反朕!”
许莉雅看了眼桌案上的奏折,道:“皇上息怒,这些只是小股势力,影响不了大局。三位钦差能够处理好这些事。”
李顺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棚顶,这层出不穷的叛乱,何时是个头啊!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过去的他太天真了,忘记了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以为在自己强势的皇权压迫下,就能让别人割下自己的心头肉,放弃自己的利益。可是,堵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懂?不,他不是不懂,只是忘了自己所处的时代背景。
李顺迅速冷静下来,现在,他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南方平乱,北方的兵力只够与其拉锯,保持平衡。但,李顺可不想保持这种状态,就算他再怎么短视,也能预见即将到来的大饥荒。北方是他的基本盘,绝对不可以乱。
幸好这不是普通的凡俗世界,他的手里还掌握着超凡的大杀器。
李顺道:“莉雅召集所有天书监,以及神机造办处的所有术士,明日,朕要设坛祭天!”
随着大隆蛊人家族加入李顺一方,他已经将大胤原本的术士势力逐步抽调回原来的岗位,现在他要与天抗争,不讲武德了。
许莉雅明白李顺的心思,并为之担忧,先前无数次涉及的天道规则,凡俗归凡俗,修炼归修炼,就算是大隆的蛊人家族也不敢过于忤逆这项规则,之前都是打擦边球。
她知道他叫自己召集术士的意图,是想以超凡对凡俗之敌了。
第二天,于北方草原之上,许久没有露面的皇帝出现在军营之中,召集三军将士及麾下术士,简单地搭建了一座祭坛。
仪式也趋于简单,三牲上台之后,圣统皇帝燃上三柱清香。青烟袅袅,缓缓升空,渐渐消散。李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