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丹峰上,牧沁柔察觉异常,站在峰顶朝着扶摇峰的方向眺望。
“是姜师弟要渡劫了啊。”柳菘蓝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
牧沁柔回头看了一眼尚在筑基中期的柳菘蓝笑道:“你与小师弟同是极品木灵根,还比他年长两岁,这进度确实显得有些慢了。”
“你可曾想过自己差在哪儿?”
柳菘蓝如实道:“我天赋不如姜师弟。”
不论是对道法的感悟,还是在剑道与丹道方面的领悟能力,他都比不上姜清箬。
因此哪怕姜清箬各方面的进度都拉开他一大截,他也觉得理所当然,只是有些羡慕。
“除此之外呢?”牧沁柔又问。
柳菘蓝想了想,随后摇头道:“我不知道。”
“宗门每日派给你们的练习任务是有定量的,这些你都完成得很好。”
“其他时间,就得靠你们自己合理规划,但这方面你向来一塌糊涂。”
“你不是不懂得规划,而是洛霜白一有要求,你就立马放开手头上的事情去陪他。”
“你看姜师弟也常去剑器峰找宫师弟,但他从不会因此耽误自己要做的事情。”
“洛霜白也是一样,他没去思过崖前,每日都要与司徒鑫聊聊,再陪你散散步,还要时不时去外门看看那些爱慕他的师弟们。”
“这听起来比你忙得多了吧?但听屠师兄所言,他每日给自己额外布置的练习量很大,且从不会因为任何事耽误。”
“哪怕不得不耽误,他也会安排好时间,提前或是延后补上。”
“此人其他方面不提,但这一点很好,我觉得很适合你学习。”
柳菘蓝越听脑袋越低:“大师姐,我知道错了。”
“年少慕艾,做点蠢事,也算不得错,只要以后能调整过来就好。”牧沁柔拍拍他的肩膀,“二师弟,你有当断则断的魄力,也该拿出相应的行动力。”
“我们沧澜大陆,并不是个为了感情伤春悲秋的好地方。”
“身为万剑宗的亲传,我们更没有这个闲工夫。”
牧沁柔又望了一眼剑逍峰的方向,温柔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一个峰主能收九个亲传,你知道剑苍峰与剑逍峰为何那么快就定下了下一任继承人吗?”
柳菘蓝:“因为他们最合适?”
“九个弟子都没凑齐,如何知道谁最合适?”牧沁柔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柳菘蓝不解。
“因为他们损了根基,很难治好。”
牧沁柔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道阴影。
“七大宗的亲传一向是资质最出众的那批弟子,大家只要能在界域中活下来,就可以飞升上域,几乎没有例外。”
“选择留在宗门里担任长老、峰主、宗主的,起码得在下域多逗留三百多年,对他们将来的发展影响很大。”
“因此留下来的,一部分是自己特别舍不得宗门不愿离开的。”
“但这部分很小,因为上域也有一个万剑仙宗,大家完全可以在上域团聚。”
“另一部分是自身天资有限,修炼到炼虚期就很难再往上升的。但这类人不可能出现在亲传里,最后一般都是宗门里的普通长老。”
“还有一部分就是沈师兄和司师兄这样的,因为外出任务受了重伤,根基受损,到元婴期后修炼进度就会变慢许多。”
“这样的人基本只能留下,等待机遇治愈被损坏的根基,否则炼虚便是终点,哪怕飞升上域,也只能沦为底层。”
柳菘蓝听得难受,忍不住追问:“两位师兄为何会受那么重的伤?”
“自然还是因为邪修。”
牧沁柔也是界域遗孤,因为资质不错,父母又与百里峰主是旧识,从小就被抱回万剑宗养着。
她是亲眼看着沈砚书和司君湛一同入宗的。
两人同龄,皆为亲传,各方面风格都很相似,便有同类相斥之感,早期两人看彼此都很不顺眼。
他俩对着别人都笑眯眯的,但一对上彼此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打起来。
那时宗门的长辈都很担心他们俩相处不好,会影响以后的外出任务。
后来他们俩终于不会再如之前那般针锋相对了,导致这一结果的过程却是谁也不愿看到的。
七年前,也就是他们俩前后脚结丹那会儿,红岩秘境开启了,那是个只能容纳金丹及以下修士的小秘境,安全指数很高。
宗门想要缓和他们俩的关系,就让他们俩一起带了一支小队。
没人知道,早在他们进去之前,就有一个邪修拿着自己偶然捡到的特殊法器,在一个偏僻处撕出了一个入口,带着一众邪修提前埋伏进去了。
“他们俩为了保全更多的正道弟子,第一次并肩作战,提前透支了潜力,留下了难以挽回的损伤。”
“这些年来,我与师尊翻遍药典,对他二人的伤势依然束手无措。”
“他们俩也认命了,如今打理起宗门事务来井井有条,从来不会抱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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