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死后,孙权继承父兄遗志,原本驻守在盐渎的亲部宣甲兵也需得分拆之后留给徐盛和凌统。
孙家子弟手中各有兵权,北边还有舅舅吴景,南边也还有听调不听宣的太史慈,孙坚和孙策的旧部们也有兵马,世家有私兵。
相较之下,只有孙权手中也没有多少实际的兵权。
历经了孙策遇刺和孙家兄弟的反叛、舅舅吴景的掣肘后,孙权也将部分亲部和孙坚孙策旧部调动驻地重组,将舅舅吴景调离丹杨任庐陵太守、派赵云和周瑜分守汝南之地、调蒋钦与甘宁同守夏口、令周泰和吕蒙为太史慈副将等等,算是暂时实现了旧部和宗亲、亲部之间的制衡。
而心腹尽出孙权也建立了番号为无难军的近卫,主要也是负责戍卫孙权的安全,换句话说,孙权若有任何危险,能最快时间调动的兵马也就是无难军了。
可是如果无难军被她调动走了,一旦在这期间孙权遇到危险,便只能束手就擒,毫无还手之力。
“无难军你自己留着,这是你的底牌更身兼重任,不可轻易出手。”乔玮语气坚决,“我虽然在外有风险,但你在府中也不见得就有多安全,阿兄的教训不可不引以为戒。”
孙权却还是将兵符给了乔玮,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允许她推却,“也不是全给了,给你一半。吴县到底还是我母家之地,你大可放心。”
孙家本是吴郡富春县人,但孙坚当年为娶吴老夫人,便在吴县另立了一个宅子居住,不让吴老夫人远离母家。
孙策和孙权也皆是在这里出生长大,后来富春县遭遇了一场洪灾,孙静便将孙家连同宗祠一同迁来了吴县。
战乱的年代,举家搬迁的人比比皆是,像孙家这般迁至母家之地也不在少数。
“可吴家早已无多少子弟人脉,于你也无助益。你这理由,着实牵强得很。”乔玮虽然并不明白为何孙权为何一定要让她带上无难军,但她看到孙权坚决的态度,想来他应该自有安排吧,“你向来走一步必思三步,想来你也有你的道理和主意,我就不多过问了。”
孙权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不错,还知道相信自家的夫君了,算是有长进了,明日我还要去巡视军务,不能送你了,你一路上自己切切多留个心眼。”
乔玮都一一应下。
次日乔玮离开府邸的时候,孙权的确没有来送她。
孙登在马车里倒是很兴奋,一直咿咿呀呀地和乔玮说个不停。他也不知道是要出远门,只知道这一次他母亲是带着他一起出门,他不必长长久久见不到母亲。
徐幺娘看着乔玮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声问道,“细君怎么了?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没有。”乔玮整理了一下孙登身上的衣服,“就是心里总觉得不平安,好像风雨欲来的感觉。”
乔玮掀起车帘,这一次陪同出行守卫的还是幼燸,“幼燸,此次出行,君侯可有交代你什么?”
“君侯说要将夫人和小公子平安带回吴县,其余的并未吩咐。”
乔玮“唔”地应了一声,也没再多问什么。
孙安好不容易可以出门,自然也不会多想,只拉着乔玮的手道,“嫂嫂,白石山和皖城舒县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呀!”
“山水之地,自然是看山水风光。”说到舒县,乔玮的心情也明朗了两分,“瑢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等我们从白石山回来,就能去看她了。”
乔玮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乔瑢的信了,一拿到就是一个王炸,乔瑢有孕了,周家便派人接她回舒县周家养胎。
上一世的小乔,一生都没能拥有自己的一儿半女,这一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好消息。
乔玮点了点孙登的脸颊,觉得这样也很好,无论是她还是乔瑢,应该都能摆脱前世那样孤苦的命运吧!
按照孙权的安排,乔玮往西行了两日,在一处道馆中改换了装束和出行,留了几个人在道馆之中“养病”,其余人南下前往白石山。
孙安扮作男子,装作是世家的子弟带着家中女眷孩子出门游玩避暑,倒是也不算惹人眼目。
到了上虞的驿站后,贺齐也递了拜帖,并且奉上一套兵甲,“这是征伐潘临时,缴获的兵甲,按君侯的吩咐,选了其中一套,交与夫人查看。”
乔玮拿到手,细细地查看着,“贺将军是拿了最结实的一套,还是随意选了一套的呢?”
“额……”贺齐犹豫了一下,“这倒是吩咐下头的人去办的,应当是选了最结实的一套吧!”
乔玮就着灯火仔细看了那甲胄接片之处,没有太多磨损的痕迹,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这接片之处所用的工艺,的确和孙家军中寻常所看见的有所区别,应该就是欧氏后人的手笔了。
“那可否劳烦贺将军让人多拿几套,损坏了的,半旧半新的也都要。”乔玮继续问道,“这些缴获的兵甲,将军是交由军中士兵继续穿戴使用吗?”
贺齐点头,“军中军备不够,多是缴获敌军的器械后选尚能用的充为军备。其余的会送至各地的司金场重新熔炼铸造新的军备。”
“那这些缴获的兵甲,士兵或是工匠可有所反馈从山越之地缴获的